着嘴,一脸的痛苦,好一会儿才移开帕子,眼泪汪汪道:“我们孤儿寡妇的,那时候哥哥病的重,照理说一根老山参也不值什么,你大哥在时,何曾把什么百年山参当好东西过?”
李思浅无语的看着她,你就说一句是你拿了就得了,扯这么一通什么意思?噢!对了,一直以来,大约她一提到‘孤儿寡妇’四个字,再扯一句‘你大哥在时’,莲生立刻就溃败了,他大哥是莲生的死穴!
“还有第二桩……”虽然知道一根百年老山参撑破七八个天也用不了一万三千两,李思浅也只好绕过这件,接着问第二桩,一连问了七八件,枫大嫂子几乎件件都能扯出姚世子妃,什么替玉姐儿买了根多难得多难得的紫檀备着打嫁妆啦,什么替姚世子妃往哪间寺里舍了多少多少了,什么给姚世子妃置办生辰礼啦……
李思浅将那叠帐本交给丹桂,默然看着眨眼功夫就病重了的姚世子妃,和浑身上下象撑满钢筋一样昂然挺立的枫大嫂子,看了一会儿,站起来,轻轻掸了下衣襟淡然道:“二郎昨儿交待过,阿娘和大哥留下的这些产业,搁他心里重若泰山,他无论如何都要把阿娘和大哥留下的东西保护周全。”
李思浅转向枫大嫂子:“二郎的脾气,枫大嫂子肯定比我还清楚。”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枫大嫂子跟乍了毛的母鸡一样,几乎要跳起来。
李思浅看着她,突然绽放出灿烂笑容:“我虽说不是商家出身,噢,对了,忘了告诉你,我父亲是两榜进士,我大哥是两榜进士,父子两进士,这还是京城的佳话之一呢。我虽说不是商户出身,可这帐本子啊,生意上的事啊,我七八岁上就能帮外翁拿主意了,我算计别人的时候时常有,被人算计的时候么,还真没有过。”
李思浅说完,也不理会一脸青气,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她这警告之意的枫大嫂子,转头看向姚世子妃道:“今年这帐上的事,我还没跟二郎说,是大嫂自己跟二郎说呢,还是我跟二郎说?”
姚世子妃看起来已经奄奄一息了,冲李思浅挥着手,仿佛连话也说不出来了,李思浅晒笑:“既是这样,丹桂,把你记下的东西留给大嫂,让大嫂自己说给二郎听吧。”
丹桂曲膝将那几张纸递上,姚世子妃以手按胸一阵猛咳,她真得好好病一病了。
傍晚,端木莲生从姚世子妃院里回来,脸色铁青。
李思浅拉着他的手坐到炕上,看着他先叹了口气。
“我没事。”端木莲生握了握李思浅的手,勉强扯出丝好象是笑的表情。
“我不缺银子,就算没有阿娘留下这些产业,我也不会缺银子,可那是阿娘和大哥留下的东西!”好一会儿,端木莲生声音低沉,象是解释,又象是表白。
“我知道。”李思浅抱住了他的胳膊,“阿娘和大哥留下的东西,咱们都要保护好,莲生,你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