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她被人拉起来,象是有人扶着她,可又看不到人,酒劲上头,她脑子里一会清醒一会儿混沌,觉得自己象是在做梦,可这梦太真切,她觉得眼睛睁开了,可却看不见东西,是周围太黑了?还是自己在梦里根本没睁开眼?
她的脚明明没动,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在往前移呢?
这感觉太诡异,朱嬷嬷越来越惶恐,周围的漆黑好象淡了薄了,四周都是浓的化不开雾,雾里中不时闪动的……象是有无数的鬼火,耳边不停传来呜呜咽咽、时断时续的哭声,夹杂着凄清不明的歌声,还有遥远的隐隐约约的惨叫,这是哪里?朱嬷嬷浑身发抖、恐惧异常。
浓雾渐渐有了颜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红,雾中不时有白色、灰色的影子闪过,象是人,又不象人,朱嬷嬷拼命眨着眼,她一定眼花了,抬手想揉眼,手上明明什么也没有,却无论如何也抬不起来,这是做梦,这是梦!她一定是在做梦!
“禀大君,京城朱氏带到。”耳边突兀的一声禀,这声音前一句还在耳边,后一句就远的几乎听不见了,朱嬷嬷浑身都麻了,张着嘴,她觉得她尖叫了,可怎么没有声音呢?
“京城朱氏。”朱嬷嬷眼前突然现出个一身大红官服、目若悬铃的雄壮官人,朱嬷嬷吓的圆瞪双眼,眼角几乎要瞪出血,这一回,她那一直僵直不能动的身子象是突然被松了绑,朱嬷嬷立刻软软的瘫在了地上。
“朱氏,你以仆害主,犯下大罪,快将你如何害了端木楠,从实招供!”那红衣官人忽远忽近,声音飘渺。
“快说!”周围一声凄厉的暴喝。
“我没有!没有!”朱嬷嬷恐惧之极,趴在地上抖成一团。
“恶妇!你在人间诸恶行,本官无一不知,若不肯招,先开膛破肚。”
话音刚落,朱嬷嬷面前的迷雾一下子散开,一只惨白的只剩枯骨的人手握着把寒光闪闪的利刃,一刀剖在具不见头脸,只有胸膛的人身上,那胸膛‘噗’的绽开,心脏肝肺肠扑通通往外涌,朱嬷嬷捂着头尖叫,仿佛那被开膛破肚的真是自己。
“我招!我招!我没有,没有害世子爷,没有,是她,她让我把落魂草放进世子爷汤里,她说没事,那落魂草是安神的,她说没事,我没害……我没害世子爷,不是我……世子爷死了,不怪我,我不敢,我害怕……”
“谁让你放的?落魂草谁给你的?说!”
“是王妃,王妃,我不敢……不敢……”
“她什么时候给你的?她给了几回?你放了几回?”
“五月……那天是端午,给了六回……不不不,七回,七回!”
“让她画押。”
一只惨白冰冷的手塞了只笔在朱嬷嬷手里,朱嬷嬷混混沌沌,也不知道在哪儿画了押,一阵浓雾喷上来,朱嬷嬷身子一歪就晕了过去。
黑山一身大红衣服还没来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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