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无论如何得回府去住,这两年我帮四弟管这么一大家子,我是个没本事的,二嫂也知道,这几年不知道捅了多少篓子,就等二嫂回去替我描补一二,二嫂若不回去,我也不管了。”
熊三太太瞄着李思浅半认真半说笑,李思浅笑容羞涩,没接她的话,也没接她的目光,只一脸依赖的看着端木莲生,这事得莲生发话,轮不着她说什么。
“不用了,我一个待罪之人……唉!”端木莲生一脸颓唐,“你和老三的心意我领了,这里就挺好。”
“二哥!”端木守志有点急了,“这里毕竟是二嫂的嫁妆,三哥说的对,你如今没有产业,又不能领差使,这日常用度都靠二嫂的嫁妆,毕竟……还是回去吧,咱们兄弟三个是至亲之人,没道理我和三哥呼奴使婢,让二哥在这里清苦!”
端木莲生脸色微沉,指了指李思浅,“怎么能这么说话?你二嫂就在这里,我和她结为夫妻,这辈子就是要同甘同苦,今天我困顿,用她的嫁妆也罢,连累她日夜辛苦也罢,这是我们夫妻的情份,异日若是她遇到难处,或是病了,我待她一样如此,要说用她的嫁妆,也不是从今天才开始用的,从前年抄了家到现在,不管是钱,还是人,哪一件哪一桩不是你二嫂在支撑?”
“二哥,我不是这意思。”端木守志一张脸涨的通红。
“我发配琼州,你二嫂无怨无悔一路跟从,没有从人,没有车马,一路步行,我转到明州,到沙头镇一无所有,全凭你二嫂操劳支撑,剿匪中毒,生死不知,说是你二嫂救了我这条命也不为过,如今总算回到京城了,倒因为用不用嫁妆扭捏作态,行了,你不用解释,我知道你没别的意思,既分了家,王府我是不能再回去了,我和你二嫂夫妻一体,嫁妆不嫁妆的,用就用了,大不了我用这辈子来还。”
端木莲生抬手止住端木守志的解释,一句话堵死了端木守志和端木明节后面所有的劝说。
李思浅眉梢微抬又落下,他这番话说的大出她的意外,想想还真是,他从来没因为用她的嫁妆有什么心结啊什么不好意思过,照他这么说,她这钱花的很值得么!
端木守志脸涨的通红,羞愧难当。
端木明节脸色很不好看,老二这是拿话挤兑他呢!
“二哥这话倒让我惭愧了,”端木明节也不是任人挤兑的主儿,“我这个人心软,老四哭的什么似的,非求着我和他三嫂回去,睛姐儿病着,玉姐儿病着,府里乱的不象话,当初我就该有二哥这份心性,也省得熊氏累的病了好几场。”
端木守志脸白了,垂着头仿佛受气的小媳妇。
李思浅无语的看着他,端木莲生神情淡漠,仿佛没听到端木明节的话。
“老四的心意我领了,回不回去都无关咱们兄弟情份,二哥是待罪之身,还是现在这样好,对了,我明儿就让人把玉姐儿接回来,这一两年,烦劳三弟和三弟妹了。”端木莲生冲端木明节和熊三太太微微颌首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