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就像半个世纪前,清国南方出现的那群暴徒一样!我认为我们应……”
“我并不这么觉得!”
打断鲍渥的话,柔克义补充了一点。
“我想萨道义公使忘记提一点,即便是在岳州,起义者对外国教堂和外国人也是给予保护的,而且根据我们从马利勋教士那里得到的情况来看,起义者中虽说混杂着大量的黑帮成员,但是却保持着相对严格的军纪,他在离开岳州时,曾看到因严肃军纪被斩首的起义军!”
“真是一群野蛮人!”
荷兰公使克罗伯说了一句,对于他来说无论公使团做出什么决定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荷兰的利益是基于公使团诸国的保护,所以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现在清政斧迫切希望得到我们的回答,我想提醒各位一点,现在我们的利益并没有受到损害!”
“但并不意味着以后不会受到损害不是吗?”
德国公使穆默笑着和萨道义唱起了反调来。
一直未发一言的内田康哉突然开口说道。
“诸位公使先生,我个人认为,这或许是一次大规模起义的前奏!”
“内田公使,请说一下您的看法!”
萨道义伸手作了个请。
“起义已经发生了,但是为什么会发生起义呢?实际上在过去的几年间,随着光复的言论和民族主义的泛滥,今天的这场起义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对于我们来说,我并不认为,我们应该在这里讨论立场,而是应该讨这场起义未来的走向,是被清国成功镇压,还是说继续扩大,同时还需要考虑到……嗯,就像穆然公使所述,只是现在的利益未受到损害,但并不意味着将来!”
内田康哉说出了一番话来,他已经从国内得到了对待这次起义的曰本应持的态度。但是拘于三年前讨论《辛丑条约》时各国达成的一国不能单独采取行动的默契,所以他需要首先探明各国公使的态度。
见自己的看法的得到支持后,穆默冲着内田康哉微微一笑。
“我个人认为,暂时的保护,并不等于永久的保护,这甚至有可能是义和团复起,要知道目前我们所掌握的情况是,这次起义是由会党所发动的,当然有少数清[***]队卷入其中……”
当穆默在那表达着自己的看法时,萨道义却是在那沉思着,英国是在华拥有最大经济利益的的国家,如果像穆默和内田康哉说那样,未来这场起义席卷整个扬子江,而随着起义的扩散最终失控的话……扬子江是英国的势力范围,也是英国在华经济利益中心。
“我觉得我们应该等待!”
突然萨道义的身后响起一个声音,他人顺着声音看去是英国公使馆的办理公使朱尔典,站起身的朱尔典见众人把视线投给自己后,正正神色说道。
“现在这只是发生在湖南的一场叛乱,类似的叛乱在过去几年间时有发生,对于这场叛乱,我们目前所掌握的情报非常有限,过早的表达公使团的态度或过早的有所行动,反倒有可能令我们陷入不利,”
在准备坐下时,朱尔典又特意加重了声音说出了一句话。
“立场上的不利!”
“也许这是一次义和团式叛乱,也许这是一次政治改革,至少目前我们根本就不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
美国驻华公使柔克义看了一眼朱尔典后开口说道,而法国公使鲍渥亦赞同了他的意义,最终在诸多未取得共识下,公使团会议还是决定暂时不予任何回应,待事态进一步发展。
远在上海外海枸杞岛的陈默然并不知道这在京城东交民巷英国公使馆会议室内发生的事情,如果知道的话,他一定会对朱尔典、柔克义和鲍渥说一声谢谢,不过这会陈默然并不知道那里发生的事情。
枸杞岛光复军司令部内,参谋军官们来回走动着,十几部电台不时收发着一份份电报,而电话铃声更是不断的响起,电话从上海中转过至此。
“大帅,江宁、上海、镇江三地清军有异动……”
“湖北自强军亦有异动”
……作战室内一个个消息传来的时候,笑容在陈默然的脸上堆了出来,所有的一切都如计划中的一般,清军正在被调动着。
“默然,除闽浙之外,两广、湖广、两江的军队精锐都已经被我们调动起来,预计五天后……”
蒋方震的话未说完,他的话就被一名参谋军官的报告给打断了。
“大帅,扬子江航运公司传来信息,两江总督发官文于公司,租船四十五艘,着三曰内备齐集江宁、镇江、上海三地!”
“助我者端方也!”
陈默然一笑,扭头冲着一旁吩咐一句。
“立即询问扬子江公司武昌办事处,湖广总督可至官凭于公司!”
扬子江公司虽说成立不过一年多,可却凭着财力成为整个长江流域最大的内河船运公司,短短23个月,买船、造船287艘,42600余吨位,职工7000多人,靠着“中国人不坐外国船,中国货不搭外国船”的口号,和英、曰、美三国长江内河船运公司竞争,从长江口直至川江,又至淮河、湘江、赣江等长江支流,几乎涵盖了整个长江流域。
而这家公司最初是为马鞍山准备的,可到后来却又成为起义成败的关键,不仅仅只是部队和物资的运输。
“嗯……调过去的船,尽量以水泥船为主!”
临了陈默然又补充一句,不过这补充却是让蔡锷一惊。
“大帅,难道你准备炸船?”
“必要时,可以这么做!”
陈默然肯定的点了下头,他心里早就抱着这个主意,如果必要的话,可以直接炸毁运兵船。
“大帅,清军租船运兵,意在快速,以军事常例,其必会以水师为其护航,即便是炸毁运兵船……”
“水师……百里,我记得程尧章好像是长江水师提督程文炳的儿子,能不能……”
“大帅,长江水师就那么几艘船,你在当涂不是不知,唯一的顾虑是清廷是否调动北洋水师,若北洋,海天虽说沉了,可北洋还有海圻、海容诸舰,若是舰队进抵长江,只怕起义时会途生变故,毕竟海军舰炮之利,远非陆炮所能相比。”
“策反水师!”
蔡锷淡吐出四字,随后在地图上指了几个点。
“若是其调北洋水师于长江,其必配于芜湖至武昌一线,可按计划布雷于长江,再以得力人选说服水师,”
“又水雷阻断长江,是为应对列强干涉,长江系为各国列强利益所在,会不会……”
“若是水师不反,长江将尽为清廷所控,界时其调北洋军于陆路进攻,以水师于长江掩护,光复可谓是功败垂成!即便是列强不予干涉又有何用?”
听着他们的见解,陈默然只是皱眉思索着,他朝地图看了一会,点了下头。
“就依松坡的意思,只要北洋水师的舰船到了长江,咱们就布雷断江关门打狗!到时我自会和各国领事交涉!”
手扶着地图桌,陈默然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只是几艘军舰即令人瞻前顾后,若是列强集炮舰干涉……“发个电报给船厂,让他们加快海天号巡洋舰的抢修,海天号的400多号水兵不是在上海吗?想个法子策反他们,只要海天一修好,最好立即投入使用。”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