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罢手急道:“仲业,此刻非是我俩相互埋怨之时,当先行向吕布出首!”
文聘听得朱灵之言,顿悟,插剑回鞘,一边向帐外急走,一边说道:“文博之言在理,此诚火急燎眉之即…”
明月当空下,两人出了营帐之后,不顾军中禁止,翻身上马,急驰向中军大帐处而去,引起一片喧哗。
文聘、朱灵至吕布营帐处,见守候在外的正是骁将魏越。
不敢放肆,在魏越号令声中,文聘、朱灵两人从马上滚落下来,伏尘土急言道:“阎行实乃曹操派遣至主公军中的奸细,方才为我俩所伤,…”
就在此刻,一个声音从两人背后传来,听他亦是急切言道:“休得听他俩胡言乱语,文聘、朱灵他俩人才是真正曹操那老贼派遣过来的诈降大将!”
比起文聘、朱灵两人来说,阎行心中的底气不一样。
在他心目中,自己既然诚心投靠吕布,吕布自然得把他当做大将来看待,哪能像此际的文聘、朱灵两人不顾廉耻,伏首尘土中?
因此,在众卫“沧啷”拔剑声中,一身染红袍甲的阎行出现在众人面前之时,显得从容不迫。
众人只见他不急不缓的行了过来,就站在文聘、朱灵两人的面前,俯看着他俩,放肆的大笑,得意着说道:“文聘、朱灵,如今汝俩人还敢拔剑相向否?!”
在这一刻,阎行似乎已经忘却了背后的剑创还在潺潺流出鲜血。
阎行话语未绝,站在他身后的魏越阴沉着言道:“真假未分之时,还请阎…将军您,…”
在阎行哑然失声中,魏越一指文聘、朱灵左右,接着言道:“一并候在这罢!”
看阎行显露出的不满之色,魏越虽然不清楚是非对错,直觉中阎行如此肆无忌惮,怕是真的倾向于自家主公。
是故,在停顿了一下之后,魏越温声抱拳言道:“阎将军,末将职责在身,还请海涵,此事过后,…”
阎行也是军中惯将,这其中的种种忌讳岂会不懂?
魏越是何等人?
他是侍奉在吕布左右的殿卫之臣,在河北军列中的职权或许是低下,但谁敢得罪于他?
在魏越话还未曾说完之际,心中忖着将来就在温侯吕布底下为将,如何能够让他说出赔罪的话语,这岂不是折寿?
或许将来自己会因战功著卓而获得封赏,彼时魏越记起自己这一事来,向吕布说上一句半言的话语,本应擢升的自己,只能含冤看他人喜笑颜开,这是怎的一种凄凉心境?
这样的事情一多,心中怀愤不平的自己,不能一展心中抱负,岂不就是要早亡?
二话不说,阎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谀媚致意言道:“不敢让将军为此费心,末将省得。”
在文聘、朱灵两人鄙视的目光中,阎行暗忖着是非真假自己俱成竹在胸,让汝俩稍得意片刻,等温侯出来,问清楚经过,将汝俩人头斩落之时,敢问可否再笑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