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人,我是废物,废物!我不是人,我是废物,废物!”几十个巴掌下去,贵妇的脸已肿得像猪头,一缕血丝已沿着嘴角徐徐流下。
“精彩……”几声喝彩,熠骞神出鬼没般出现在房门外,双手插回裤袋,一副看戏的模样。
疏影不动声色地解了贵妇的心控术,贵妇回过神来,捂着嘴吐出一颗混着血水的牙齿,匪夷所思地惊叫起来,正要吼骂出口,却看到了倚在门边的熠骞。那副嚣张不可一世的脸,如同川剧变脸般,快速而神奇地套上了委屈和慈爱的面具。她窜到熠骞面前,老泪纵横地哭诉道:“儿啊,妈听说你受伤了,知道肯定不会有人用心照顾你,妈来了,这下你不用担心了。但是,妈没用啊,软弱地任人欺负,这不就收拾房间吗?惹得这位小姐不高兴,不由分说,就给了妈妈几十个耳光,看,这个……”那贵妇正是熠骞的母亲余桐,她向上托了托手掌,露出那颗打残的黄不溜秋的牙齿。
“呃……”疏影无言以对,伤疤还未好,就已忘了痛,凡人皆如此吗?
熠骞露出一个司空见惯的表情,挑挑眉说:“她是谁?”
“哦哦,露露,快过来!”余桐向那瘦弱的女孩招招手,“这是你老舅的女儿,刚刚到城里来。你舅关心你,特地叫露露和妈一起来照顾你的。露露,快叫哥……”
“哥……”余露露发音还在喉咙里,熠骞给了她一个大背影,扶着墙和家俱往客厅走去。
余桐忙拉着余露露追了出去,谄笑道:“骞儿啊,你不是觉得妈做的菜不好吃吗?露露的菜做得可好啦……这样,去厨房做几个拿手菜,给你哥露一手!”刚刚还猛将余露露往熠骞眼前推着,这会,又拼命把人往厨房带了。
熠骞跷着脚靠在单人的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余桐来回奔波的模样。没一会,余桐捧着肿胀的脸,坐在离熠骞最近的沙发上,还没等她张口,熠骞冷冷地说:“余仁健出事了?”
余桐脸上扫过一丝慌乱,很快平静下来,一本正经道:“哪有,你舅舅好着呢,他还说过几天来看你。”
“过几天?”熠骞眯了眯眼,“也对,过几天他也该被银行赶到大街上了。”
“你都知道了?”余桐嗲着嗓音如同撒娇般说:“妈就知道骞儿对家人最是关心,既然如此,妈也不瞒你,你舅工作丢了,交不出房贷,你也不忍心看他流落街头,对不对?”
“这份工作不是已经过了试用期吗?”熠骞撇开话题。
“过了试用期又怎么样,你舅舅年纪大了,嘴又不够甜,人家随便找个理由就可以让他走了。”余桐趁热打铁,“我看还是在昊天里安排个闲职给他……”
“荒谬!”熠骞咬牙切齿道,“让他进昊天干什么?给他机会中饱私囊,公物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