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啊……”水,慢慢渗入疏影嘴里,又从嘴角溢了出来。IVIS病人的唯一生机是疏影,可是疏影倒下了,谁又能救她呢?悲痛在晓辉胸腔里如波涛澎湃,他无法控制自己,紧紧抱住疏影的头,任泪水在脸上汹涌。
这时,得到消息的医护人员纷纷赶来,比起第一次见IVIS病人的消防员,他们显得很冷静。张伟霆对外宣称,晓辉和疏影帮他在五楼西区照顾气功诊疗后的IVIS病人。在医护人员眼中,今天染病的疏影,可能就是他们的明天。人人都怀着敬佩、悲痛与同情,各司其职,安排消毒、吊瓶、仪器及记录。
隔离病房里氛围虽有些慌乱,亦井然有序,反而突出了一旁晓辉的手足无措。一位医生走了过来,严肃地说:“您的防护服穿着不合标准,请尽快离开这里,以免感染。”
西区原是VIP区,有一架专用的直达的电梯,与其他的病区彻底隔离。就连东区病人推进西区治疗室也有一个专用通道,可以说,西区除了治疗室外,其他地方是安全的,可以让人放心地吃饭睡觉。因此,晓辉和疏影日常虽也穿着防护服,但偏随意些,例如不戴防护镜、防护帽等,这种防护穿着是绝对不允许在有IVIS病人的地方出现的。
晓辉脑海中一片迷茫,任由两个男医生推推搡搡,乘坐电梯下了一楼。
S市秋日的天尤为湛蓝,流金般的阳光照在碧绿的枝叶上,映如翡翠般透亮。晓辉两条腿机械地走着,迷糊中撞了几个人,也似乎全然不知。第一次,晓辉后悔当年没有好好学习医术,造成今日的无能为力。若说他现在是头脑空白,可担心和焦虑织成一张密密麻麻的网缠绕着他。若说他千头万绪,却没有任何问题想到了出路,如同掉落无底深渊,恐惧且身不由己。
“HI,哥们,你在这!……”晓辉感觉自己肩膀被人剧烈摇晃着,他麻木地抬起头看去,熠骞不知何时出现在晓辉面前,兴奋地说:“你知道吗?我成功了!IVIS疫苗研制成功了!”
晓辉脸上没有意料中的欣喜若狂,嘴角微微抽搐了几下,似哭似笑地说:“成功了……现在……才成功……”
“虽然比预想的晚了几天,但总算可以有效控制IVIS的传播了。”熠骞沉浸在喜悦中,没有感觉到晓辉的话里有话,“我发现,被张伟霆院长治疗痊愈的IVIS病人,不会再重复感染,因此从他们的血液中提取抗体,并复制成功……”
猛的,晓辉如饿虎般扑上前去,龇牙咧嘴地喝问道:“那……治疗IVIS特效药呢?”
熠骞一怔,随即惭愧说:“特效药还在试验中,我很抱歉。”
“抱歉,抱歉……”晓辉失望地呓语着,“那怎么办?那怎么办?”
熠骞如坠雾中:“晓辉,出什么事了吗?”
“熠骞!程熠骞”晓辉振作精神,抓住熠骞的肩膀,双目定定地望着他,“你要帮忙,要救她,要救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