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院期间,林鑫打来几次电话,问我放假了没有,说要来接我一起回家。
我吱吱呜呜叫他不用管我了,自己先走,我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
我原本和林鑫约定好了,叫他转道来接我,和我一起回家的。我当时存了心思,打算正式介绍他和张清认识,现在却因为张清的态度,林鑫的要求被我无可奈何一口回绝了。
我这副上不了台面的受气小媳妇模样,怕刺激了深爱我的老弟。再说我突然意兴澜珊,不再想揭开我和张清这种似乎见不得阳光的关系了。
我后来莫奈何地告诉老弟,干脆还是家里见吧,一点也不影响我们姐弟亲切会晤,照样可以亲热无比。林鑫对我的中途变卦感到莫名其妙,满腹狐疑地问,“姐,你这反复无常,该不是更年期到了?这也未免早了点吧?”
更你个大头鬼,姐闹心着呢!要是以往,我准要和林鑫斗斗嘴,呛呛他两句,但今天我有火也不敢冲他发了,怕自己的窘状露陷,让他看出玄机。
临行前的晚上,张清一遍又一遍的交代一大堆注意事项,甚至还买了贴肚脐的膏药,叫我随身携带,说可以预防晕机晕车。我淡漠地看着他替我收拾东西,完全神游太虚不在状态。
“要不,中途我去接你?”张清终于有些于心不忍,低头和我打着商量。
“算了,你忙你的吧,就不麻烦你了!”我伸了伸懒腰,疲倦地打了个哈欠,疏离地说,“我睡了,你看着收拾吧!”
我这样说着,然后就像一只慵赖的小猫,悄无声息地钻进被窝,眯着眼睡了。张清随后也爬上床,从身后揽住我的腰,将我的头搁在他的臂弯里,用双腿紧紧地夹着我。
我们的身体又弯弯曲曲重叠成一个圆弧。即使我们抵足相眠,心跳却永远都不在一个频率上,真是有些遗憾。
回家那天,张清请假送我去的机场。天气阴郁,老天爷板着个脸,好像谁欠了它的债没还似的。雪粒子晶莹剔透,砸在鼻梁上麻麻地痒,大雪似乎马上就要降临。天气有些不给力,我有点担心飞机不能正常起飞。
张清难得地表现出依依不舍,也不顾大庭广众之下,对着我的额头吻了又吻,亲昵地叮咛,“路上注意安全,回来我来接你。”
“要想我哟!”最后他贴了贴我的脸,环了环我的腰,帮我把围巾系好,意犹未尽地放开。
我一直直愣愣地杵着,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浅笑,心不在焉地看他做完这一整套-动作。我的表情凉薄,人看起来显得云淡风轻,无动于衷。
我的心里暗自觉得此时的张清格外搞笑,既然不能以我为重,你何必假惺惺地表演一出情意绵绵的戏呢?
入了登机口,我看了看张清为我的爸妈准备的那些高档物品,觉得十分讽刺,有些想扔掉,后来一想不要白不要,就心安理得地拎上了。
飞机越飞越高,失重的感觉让我头晕目眩,我闭上眼睛养神。的确,我不是有白马王子守护的公主,而一个女人变得成熟,最大的优点就是不需要王子,也可以保护自己。没人扶你的时候,要站直了,路还长,背影要美。
总体上来说,我今年还算是幸运的,至少张清肯屈尊为我搞搞特权主义,替我订张飞机票。现在我坐在宽敞的机舱里,窗明几净,一点也不担心拥挤。想想去年,我和许彬像沙丁鱼挤在闷罐车厢,哐哐当当地踏上回家的旅途。
过道边,厕所里,到处是人,推搡拥挤。车厢充斥着小孩子的哭闹声,流浪者的汗酸味,让我头昏眼花。因为人多车破,暖气明显效果不好,我冷得缩着脖子,死劲跺脚。
许彬就在掌心里哈口气,搓热自己的手,捂着我通红的耳朵为我取暖。那么细心的一个人,本来以为他可以陪我一辈子,结果说变就变了。有的时候,别人丢弃了我,不是因为我不够好,而是开始的时候,我就判断错了。因为人心真的足够复杂,不可能一眼看透。
有些人真的只适合同行一段路,同看一段风景,很快在下一个路口就面临着分手。我们要珍惜每一个与我们看风景的人,并在分手的时候洒脱地用力挥手。我们要感谢他来,不遗憾他离开。
我们原本打算要先去拜见他的父母,但由于大雪封山,只得在他县城的大姐家里过了一夜,就临时改道直奔我家了。
那个时候虽然我们困顿寒酸,但因为我的背后始终有许彬这个温暖的依靠,所以我感到非常幸福和知足。
如今世事无常,我有了所谓的家,有了所谓的丈夫,但并没有遇到真正把我捧在掌心里的人,我依然是如此孤单。幸福真的只是一种感觉,与金钱无关,不以权势衡量。
一下飞机,家乡熟悉的味道扑鼻而来,仿佛是泥土的气息,又像是树木的清香。我张开肺腑,深深地吸了一大口,酽酽地让人沉醉。
这是我土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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