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淼淼和秦俊江来了,淼淼是专门来给我送手机的。秦俊江作为张清的好基友,不失时机地替他开脱,“清子和钟丽华真的没啥,他们要有什么,干嘛还等到现在?”
是啊,既然郎有情妾有意,张清干嘛还要和我结婚?估计是结婚后才有了比较,有了缺憾,才蠢蠢欲动想进行新的尝试吧。
我有口难言,就对着他们“嗤嗤”地咧咧嘴,我竭力想调动一下自己的五官向他们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如果我能这样,至少他们可以放心一点。可惜无论我怎样费劲,也挤不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无助而又无奈的神情实在是惨不忍睹,令人心酸。我抱歉地对他们牵牵嘴角,与他们相顾无言。
淼淼抱着我的肩膀,用目光制止秦俊江,“不要再说了!”
秦俊江噤了声,不忍再看我那副有口难言的惨样子,很快地把视线移向别处。
“小枫,我们那天不离开就好了,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淼淼伏在我的肩上,十分自责。
我拉住淼淼的手摇摇头:不是你的错!
是啊,不是淼淼的错,不是任何人的错,是我们自己本身的问题。张清对我缺少那份心思,如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他满意的,总是有缺憾,矛盾迟早有一天会爆发。
淼淼走后,我将电话卡插到手机上。开机以后,张清的留言铺天盖地让我的手机差点爆屏,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
“小枫,回来!我向你解释!”
解释?呵呵!我最不想听的就是他的解释,不是我不信任他,而是因为他解释的太多了,却总是难以自圆其说。
我用电话和家里人视频,对我不能开口讲话,他们感到十分奇怪。我解释说是嗓子坏了,声音塌了,他们将信将疑,好在没有深究。
下午的时候,偶尔我也会和周阿姨一起,去帮许彬大姐守店子。我前面交代过,许彬的家乡盛产板栗,他让大姐夫千里迢迢运过来,他在这边负责批售,顺便让大姐摆个小摊专炒板栗卖,生意很好。
人多的时候我就帮忙张罗,他们也不嫌我绊手绊脚。大多的时候我就只是看街上各色各样的人行色匆匆,见到和爸妈一样年纪的老人,我的眼睛里就水雾氤氲,我有些想他们了。可我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回去了只会让他们揪心,还是等自己身体状况好些了再说下一步的话吧。
每天晚上,张清依然会来学校陪我过夜。他趴在我的床边,用厚实的手掌搓捻我的脸颊,幽幽地问,“小枫,要怎样你才可以原谅我?你开口说话吧!你开口大声地骂我、吼我都行,只要你开口!”
我睁大小鹿般无辜的眼睛,静静地直视着他,写道:你不用自责,你并没有什么错。错的人是我,是我太贪心了,奢求永远不可能产生的东西——你对我的爱。
我闭上眼睛,沉浸到自己无声无息的世界,没有伤痛,没有纠结。张清把我紧箍在怀里,头颓然地垂在我的肩头。他的胸膛很炽热,可我还是很冷。
五月下旬,张清要带队开拔,奔赴西北一个省去抗震救灾。临走前,他来向我辞行,“我把陈晗潇留下来给你用,俊江和淼淼也会来照顾你,你在家注意安全。”
我写道:你去吧,一路平安。不用担心我,没有你可能我会过得更好,因为你从来没有给我足够的安全感。
张清怔怔看着纸条上的话语,默不作声,然后把它揣进衣兜,抱了抱我,走了。
他抽空会发来短信,有时我不小心点开就会看看,大多数是毫不犹豫直接删除。后来音信就渐渐地少了,估计是当地没有信号,或者没有时间。
一天夜里,我竟然做了很多离奇古怪的梦:在我们农村的老屋旁边,突然冒出来一驾马车,一群人穿着清朝的铠甲兵服,凶神恶煞地抓壮丁,却把我的妈妈抓走了,我跟在车子后面一个劲儿地追,可是怎么也撵不上;梦境一转,还是在老屋的房子里,家里宾朋满座,锣鼓喧天,爸爸在大发雷霆,“家里这么忙碌,小枫怎么还不见人影?”
我猛然惊醒,后脊背“嗖嗖”直冒冷汗,周阿姨慌忙爬起来,用温水帮我擦拭额头。小时候外婆就对我们讲过,梦到家里喜气洋洋办喜事是极不吉利的。这真是一个不祥的预兆,我再也无法入睡,用膝盖支着下巴,担惊受怕地坐了一夜。
果然,没过多久,林鑫的视频就发过来了。他叫我赶快回老家,妈妈病了。我心急如焚,六神无主只好去找淼淼。
淼淼给我定了机票,她和秦俊江一起送我上的飞机,叫我不要着急,也许只是一般的常见病。周阿姨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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