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鱼香肉丝、豆瓣鲫鱼、鸡蛋紫菜汤,我和小梁吃得津津有味。
“爸,说了让你别送,我们订盒饭就行了。天太热了,怕你中暑!”我一边吃,一边责怪爸爸。
“不要紧,暂时还吃得消,以后动不了再说。”爸爸不以为然,慢条斯理地扫着地上的碎花瓣。
我眼角有些潮湿,爸爸一把年纪,我不仅没让他安享晚年,反倒尽做些无厘头的事情让他替我操心,想想真是不乖。看来我只有将来把自己的日子捋顺了,过安稳了,少让老爸揪心,就算是最大的孝顺了!
午饭过后,我让小梁在里面的躺椅上休息,我自己顾着店面。老板适当地体恤一下员工,恩威并重,她会更加死心塌地为你所用。这是我个人不成熟的见解,估计能够得到各位成功同仁的认可。
“姐,你需要钟点工吗?”一个大男孩推门进来,正是昨天帮张清买花的年轻人。
昨晚由于时间仓促,我没功夫打量,今天仔细一瞧,还真是一位俊气的小伙子。他个子颀长,身材匀称,肩宽腰窄,整体呈倒三角。一双眼睛灵动生辉,似乎会说话,即使架了一副宽边眼镜,也遮挡不住熠熠的光泽。面部轮廓柔和,仿佛随时准备荡漾起微笑。整个人看起来像冲破阴霾的阳光,给人希望的憧憬。
他一瞬不瞬地望着我,表情既腼腆又满怀期待,竟让我不忍心开口拒绝。但我的小店刚刚开张,钱途渺茫,养活自己可能都成问题,哪里还敢添丁进口。
“我这小本经营,你来打工的话,报酬可能达不到你的要求,你也愿意吗?”我有些迟疑,拒绝的话确实又说不出口。
“这没问题,我的目的并不在于赚多少钱,只为积累点社会经验,最主要的是我很喜爱花卉这一行。”小伙子见事情有眉目,抬了抬眼镜,笑逐颜开,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你请我应该不会吃亏,花店里有个男伙计,别具一格吸引人;再说我是学计算机的,我可以给你做个网页,帮你在网上打开销路。”
这小鲜肉经济头脑不错的,分析问题起来头头是道,理由听起来蛮诱人的,我有点松动了。小伙子眼观六路,知道我有了留他的意思,趁胜追击,“姐,我就是江城大学的学生,来去很方便的,每天中午和星期六都有时间,工钱你看着给。”
我光听他一句一句贴心的“姐”叫得都心化了,于是头脑一热,就应了下来。小伙子名叫乔羽,他把学生证和身份证都给我看了,并规规矩矩地交了复印件,看来是有备而来。
整个中午,乔羽不时欢快地叫着“林姐”,迎来送往招揽着客人,白皙修长的手指熟练地包扎鲜花,我和小梁两个女人竟望尘莫及。我该不是傻里傻气撞了大运,捡了块璞玉吧。
晚上打烊时,张清竟然早早地守在店门口,似乎专门等着我下班。真是好笑,他都不用上班的,未必成天只想着来献殷勤了。我冷着眼看他忙不迭地帮忙关空调、检查电源开关、锁门,鞍前马后地忙碌,俨然一家之主。
他的示好总是不合时宜,就如暴风雨后的雨伞,显得那么多余可笑。
我照样坐上他的车,听凭他送我回家。反正不坐白不坐,再说我深更半夜一个人独行,是有点心惊胆颤的。
“小枫,要是太辛苦,你就别撑着,我养活你和阳阳还是不成问题的。”张清从我坐上车就开始聒聒噪噪。
他存心没盼着我好,尽给我说丧气话,我气恼地撅撅嘴,不开腔。
“你看你这么晚回家,阳阳肯定睡了,你根本没时间陪他。爸爸年纪也大了,精力有限,照料孩子一定累得够呛。”
张清的话虽然说得令人心烦,却有一定道理,爸爸这几天尽顾着接阳阳,广场舞都误了好几场。
“我在这里已经买了新房子,干脆你和阳阳搬过来住,把爸爸也接过来,再请个保姆,这样大家就都轻松了。”
张清,你好与不好关我屁事,你倒是会算计!你就可劲儿做你的春秋大梦吧!我还没打算放过你呢,你倒是在幻想天伦之乐了。
我一路腹诽,好歹不吭气,歪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张清一个人自言自语说了半天,见我毫无动静,伸出手来摸摸我的头,“睡着了?既然这么累,开个什么店?”
我继续装聋作哑,直到小区门口,我才睁开眼,“这个星期六我带阳阳来见你,见面地点你决定。”
张清一听,激动地手足无措,“那就在家里吧,我来接你们。”
“一言为定,慢走不送。”我干净利落,说完就走。张清不甘心地追下车,还想黏糊一会。
“吱”地一声急剎,一辆车停在我们的脚边,林鑫怒气冲冲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