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情绪激动不已,急忙讷讷地辩解,“我知道我没有资格,但张清实在不是你的良人,我担心你将来还会受伤!”
“那你呢?难道你就是我的良人吗?”我毫不客气地反诘他一句,噎的许彬无地自容。
他不说这些还好,他一提起这些伤心往事,我越发觉得有一股无名怒火直往头顶窜,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个分贝。
他许彬又比张清强到哪里去,在我眼里,他们都是一路货色,一样地对我凉薄无情,一样地对我始乱终弃!我落到今天这个境地,多多少少都与他许彬有关,他又有什么资格对张清说三道四。
“算了,我们不说这些不高兴的事情了。”算他还比较识相 ,没有继续揪住刚才的话题不放,接着向我道明了他今晚的来意,“我姐姐说你难得回s城一趟,想请你到家里吃顿便饭。”
许彬一示弱,我的心无形中就软了,马上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态度过于生硬,完全有迁怒他的意思。我和张清都没有翻旧账的必要了,和许彬的那些痴缠怨怒更应该成为历史了。特别是他后来说到许大姐,更是触动了我心中那根柔软的弦,我的面色就逐渐缓和了下来。不管怎么说,我当年流产走投无路时,是他们姐弟搭救了我,她的姐姐也算有恩于我吧。
“你现在混得还不错吧?”我的语气变缓,心情也渐渐地平静下来,声音不知不觉柔和了几分,“儿子也很可爱了吧?”
“什么不错,就那么回事!”许彬嘴里谦虚着,脸上却有掩饰不了的自信和骄傲,看来他对自己的现状是相当满意的。
“我儿子已经四岁多了,虎头虎脑的很调皮,在幼儿园上中班。”许彬提到儿子,抬起手腼腆羞涩地挠挠头顶,眼角溢满幸福的笑意。
“石头,你怎么能让小枫在外面等我,天气这么冷!”我们有一句无一句地闲扯着,没有注意到许大姐行色匆匆地从出租车上下来。
她激动地快步走近我,自然地叫着许彬的乳名责怪他,顺手将手中拎的水果递给许彬,一把抓住我的手细细端详,“瘦了,但气色不错!”
质朴的许大姐依然那么朴实善良,依然发自内心地疼惜我,我握着她温暖粗糙的大手,泪盈余睫,感到十分惭愧。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是多么难能可贵的事情,我前几天居然还存心躲着她,不打算与她相见。
“这些年,你吃了不少苦吧?”许大姐一路上拉着我的手不放,关切地询问我这几年的状况,“我向石头打听了好几次,可是他也不知道你的情况,我一直都很牵挂你!”
“我还好吧!我们一家人搬到了江城,儿子也三岁多了,日子过得马马虎虎!”千言万语,我也不晓得从何说起,只能捡好点的事情告诉她,以免她担心我。
“石头是说你有儿子了,还说他受了伤,不要紧吧?我白天瞎忙,这会儿让你姐夫守着店铺,我才能抽空来看看,你明天到家里来吃顿便饭吧!”
徐大姐一路上絮絮叨叨,完全没有把我当外人,仍然把他的老公当成我的姐夫,我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我很乐意有人和我说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缓解一下自从阳阳受伤以来,我心灵上的疲倦和惶恐。
我们一边唠嗑一边慢慢悠悠地往住院部走,我的电话却叮铃叮铃地响了。
“怎么还没上来?阳阳在找你!”我刚把手机往耳边一放,张清无头无脑的责问恨不得冲破我的耳膜。
“马上就回来了!”我木着脸,简单地应了一句,就挂了。
脾气还挺大的!他冲谁发脾气?不愿意陪孩子就给我趁早走开,我可没有求他替我看孩子!谁不清楚他那点小肚鸡肠,他以为我和许彬在下面互诉衷肠,嫉妒呗!他也不拿把镜子自个好好照一照,他以什么立场来吃醋!
“是孩子的爸爸吧?”许大姐偏转身子,忐忑不安地问我,“他该不会生气了吧?我们这样贸然进去会不会影响你们的关系?”
“没事!”我捏了捏许大姐的手心,嘴角勾了勾,自我解嘲地笑笑,“不用管他,我们已经分开了!”
“那太好了!”许彬手里拎着水果,一直默默无语地跟在我们身后,这时候闷声闷气地蹦出一句话。
“你这个人,有你这样说话的吗?”许大姐在许彬的肩头轻轻地捶了一下,担心他的话让我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