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子回来了,还没有吃饭吧?”周阿姨佯装意外,忙不迭地站起身去给张清盛饭,“我也不知道你会回来吃饭,也没准备你喜欢吃的菜!”
周阿姨一脸歉疚,似乎犯了多大的错似的。张清拎着公文包进了卧室,换了便装出来,从善如流地在我的边上就座,慢慢喝了一口汤,“没关系,我没那么多讲究,吃什么都可以!”
这一老一少一唱一和的,配合的还挺默契的。周阿姨要是不知道张清饭点会赶回来,那她精心准备红烧狮子头干嘛?红而发亮、味浓汁厚,做起来工序繁多复杂,难道周阿姨是能够先知先觉,有备无患?或者是特意为我和阳阳秘制的,打死我都懒得相信,韭菜盒子和红烧狮子头明明是张清的最爱!
张清首先夹了个鱼眼珠子放在我碗里,然后才端起碗慢条斯理地开始吃饭。开饭之前给我夹一筷子菜,这个动作他仿佛私下里演练了无数次,做起来自然娴熟,毫无违和感。我盯着碗中那个碍眼的鱼眼珠子,简直哭笑不得,谁稀罕他讨好卖乖了?我的确是有一个与众不同的嗜好,特别喜欢吃鱼眼珠子,地球人都知道,可我长胳膊长腿的,想吃哪碗菜够不着,要他在这里黄鼠狼给鸡拜年别有居心。
我极不耐烦地将鱼眼珠子拨了几拨,生硬地将它冷落在一旁,仿佛它是青面獠牙的吸血鬼,我一旦沾染就会万劫不复。阿娇在餐桌底下悄悄地碰了碰我的腿,斜着眼睛朝我意味深长地抽了抽嘴角。
“爸爸,你吃这个,周奶奶做的特别好吃!”阳阳脱了鞋站在椅子上,左手撑着餐桌,用汤匙舀了一牛肉战战兢兢放在张清嘴里,眼睛瞪得圆溜溜地望着他,“怎么样?我说的不错吧?”
“嗯,阳阳说的对!”张清感动得几乎热泪盈眶,情不自禁放下筷子,宠溺地摸了摸阳阳的脑袋,“阳阳快吃,还想吃什么,爸爸给你夹菜。”
“爸爸,我吃饱了,我给你剥虾子吧!”阳阳不由分说从盘子里徒手抓了一只基围虾,放在自己碗里摆开架势,埋头专心致志地剥起来。
虾子虽然被煮熟了,可是仍然十分调皮,并不心甘情愿听从阳阳的摆布。阳阳把只虾子抓在手中折腾了半天,才勉勉强强去了壳,沾了点醋,殷勤备至地塞到张清嘴里。
在阳阳剥虾子的整个过程中,张清耐性十足地等待着,不错眼珠子地注视着他的儿子的一举一动,就像贪婪的商人觊觎着稀世珍宝。就算阳阳用他那双黏糊糊的小手将虾子塞进他嘴里的时候,他也没有表现出半分的嫌弃,反而享受地眯着眼,吃得有滋有味。
“阳阳,爸爸也给你剥一个!”张清立马亲自动手,拣了一个大大的虾子,仔仔细细剥干净了,依葫芦画瓢学阳阳的做法沾了点醋,小心翼翼地喂到他儿子红嘟嘟的小嘴巴中。阳阳作势大口大口地咀嚼着,嘴里含混不清地拍着张清的马屁,“爸爸的手真巧,剥的虾子就是好吃!”
看这马屁拍的有多露骨,谁剥的虾子不是一个味道,难道他老爸还是千手观音,有化腐朽为神奇的本领,将那虾子的味道整变了不成?
张清闻言,越发高兴得忘乎所以,眉眼生动地上扬着,顺手抽了纸巾给阳阳擦手擦嘴。这对父子旁若无人地互动着,将我们旁边的一干人等直接当成空气,撇了个一干二净。
我心里气结淤堵得不要不要,故意重重地咳嗽一声,提高了嗓门拖长了尾音,“阳阳,我难道没有教过你,要食不言寝不语吗?”
我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有一股无名之火在心中汹涌澎湃,大概是在吃张清父子的干醋,心里极端不平衡,所以才故意找茬,存心给他们父子添堵吧?
“妈妈,不要生气哟,生气长皱纹啰!”阳阳是个小机灵,不愧是在我的麾下混了几年的小屁孩,已经将我的脾气揣摩了个八九不离十。我的鼻子一出气,他就摸清了我肚子里揣着的小九九,躲在张清的怀里朝我挤眉弄眼。
他仗着有他老爸撑腰,大着胆子将油乎乎的小嘴凑过来,使劲往我脸跟前贴。我伸出手指将他的小嘴别开,皱着眉假愠,“去洗一洗,小花猫!”
“阳阳,爸爸带你去洗手!”张清就像一只随时待命的军犬,我的话音刚落,他就乖乖地牵着阳阳,端端直直往盥洗室的方向走。阳阳一边蹦蹦跳跳地围着他的老爸撒欢儿,还一边没脸没皮地朝我抛着飞吻,嬉皮得像一只恃宠而骄的波斯猫。
见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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