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泽扛了梯子送到库房里去。云朵可闲不住,跟在后面,那边刘妈在喊:“云朵,帮刘妈端一下菜。”
云朵伸出手:“不行,我手都红了,没力气了。”
刘妈笑骂着:“我看你就做刘老师的小跟班有力气。”
云朵已经跑出了大门。
雨泽放好梯子回来,两人在走廊相遇,走廊下挂着槲寄生叶子。云朵突然踮起脚尖,在雨泽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雨泽猝不及防,脸一下子红了,心突突跳着,看着云朵,无所适从。
云朵笑道:“西方有个习俗,男女要是在槲寄生叶子下相遇可以亲吻对方。”
雨泽暗自懊恼自己的没出息,不过小孩子一个恶作剧的吻而已,自己就乱了方寸。可是听到这个理由,为什么自己会觉得有点失望?
“我怎么没听过呢?”
“世界上的习俗这么多,你敢保证你都听过?你说过的,每个人的认知都有死角的。”
云朵一扬头,蹦跳着进了屋,走到门口,骑车大灯刺眼的光照在她身上,她抬起一只手,遮住眼睛。灯熄了,云一帆从车里下来,弯着腰:“这是谁家的女孩子,怎么这么漂亮呢!”
“爸爸!”云朵跑过去,“怎么这么讨厌,用大灯照我!”
“我就想看看我家姑娘在灯光下的样子。”
云朵挽着云一帆的手进了门,一眼看到那棵一楼高的圣诞树:“今年这么隆重?”
“哥哥回来了,还不隆重点?”云朵指着最上头的装饰,“那些都是刘老师帮忙挂上去的。”
云一帆向雨泽道谢:“辛苦刘老师了。”
雨泽不免也客气两句:“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云一帆对云朵说:“我车后背箱里有一瓶好酒,你去拿出来,今天爸爸要跟刘老师好好喝一杯。”
云朵说:“刘老师不喝酒。”
“就喝一杯,还是红酒,你怕什么?”云一帆轻轻刮了一下女儿的鼻子,“臭丫头,真是吃里扒外,只知道关心你老师,不知道关心你老爹。”
云朵脸微微一红,转身去云一帆的车里拿酒。
云一帆对雨泽说:“有时候我都嫉妒你,你说什么她都听,我说什么她都要反对,这么一对比,我这个爸爸在她心中可一点权威都没有。”
雨泽说:“云朵说,她喜欢您,正是因为您和她是朋友,您没拿她当孩子,凡事都尊重她的意见,这是作为一个父亲难能可贵的了。”
初音正好和云樵从楼上下来,听到雨泽和云一帆的谈话,截住了话题:“所以我就成了招孩子恨的了,他事事做好人,我就不由得要唱个白脸。在他们两个心中就成了爸爸是好爸爸,妈妈是坏妈妈。”
“们妈不是坏妈妈,妈妈是有原则。”雨泽笑道。
初音也笑了:“刘老师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要不然我总觉得两孩子被他爸爸挑拨了!”
云朵拿了红酒进来,见大家都站着,不禁问道:“在说什么呢?”
云樵说:“在说你马上大一岁了,怎么收拾你呢!”
“我才不信,收拾你还差不多。”云朵还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