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一副我听不见的模样。
但显然江成行如果这么轻易放过她就不是江成行了。
他把江南脑袋掰过来,声音里透着家长的威严:“你这个成绩这么下去肯定不行,所以我打算给你找个家教,每天放学来给你补习。”
家教?
她疯了才会想被人按头学习。
江南反应激烈地站起来,迎上江成行的目光,“我不要请家教!”
“你说了不算。”江成行一直想不通,他们家多多少少算个书香世家,怎么到江南这儿就基因突变了。
眼看着江成行就要盖棺定论,江南眼一闭心一横,“那您开个条件,怎么样才能不给我请家教。”
“必须请,回回都考倒数第一,也不嫌丢人。”
“所以你的意思是只要我不考年级倒数第一就不会给我找家教?”
江成行原本想说不管怎样这个家教都必须请,可是看到江南眼底的不高兴,又有点不忍心逼她。
想到江南每次都能和倒数第二差几十分,短短一个月也不可能进步那么多,江成行索性点了点头,“这次就再给你一个机会,下次考试你要还是倒数第一,说什么都必须请家教。”
江南那双好看的眼睛顿时亮起来,想到那位即将给自己垫底的小学鸡同桌,干干脆脆地应了一声“好”。
-
因为赖床,江南第二天几乎是踩点到的教室。
她进教室的时候,蒋延洲看上去已经到了很久了。听到水杯砸在桌面上的动静,他抬眸看了江南一眼。
但也只是看了一眼,没有丝毫要和江南打招呼的意思。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高冷。
江南撇撇嘴,拉开椅子在自己座位上坐下来。仿佛是掐准了时间,她刚坐下,略有些刺耳的上课铃就响了起来。
今天是英语早读。
铃声一落,Miss程就面带笑容地踩着双恨天高走上了讲台。
Miss程是高二十班的英语老师,刚研究生毕业不久。因为年纪相差不大,长得又好看,平日里倒是经常和学生打成一片。
江南对她的印象也还不错。
这会儿Miss程站在讲台上,声音里带着几分甜软:“Goodmorningeveryone,pleaseopenyourbook.Turntopage3.”
很标准的伦敦腔。
江南享受地听了几分钟后,实在是耐不住胃里的饥饿,便把课本一立,藏在后面吃起从家带的三明治来。
期间她看了蒋延洲两眼。
不知道是因为Miss程比较漂亮,还是单纯因为对英语感兴趣。江南发现今天的蒋延洲似乎比昨天爱学习了一点。早读开始了整整十五分钟,他才不紧不慢地今天的睡眠。
早读结束后,紧接着的依旧是一节英语课。
趁着五分钟的下课时间,江南去找季暮雨聊了会儿天。一直到Miss程曼妙的身姿重新出现在教室里,她才回到了座位上。
江南自然是没打算听课的。
她这会儿正拿着江成行新给她买的手机,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季朝阳在微信上互怼着。期间还时不时抽空切出去刷一下微博热搜。
所以当Miss程叫到她名字的时候,江南一脸的茫然。
“江南,听到我刚刚的问题了吗?”Miss程脸上带着和煦的笑。
“我刚刚耳鸣了老师。”江南只愣了两秒,又开始脸不红心不跳地忽悠起来,“可以麻烦您把问题再重复一次吗?”
教过高二十班的老师都知道江南是个什么德行。这种话换了别的同学说他们或许还信,但是江南说出来,就一定是没有听课。
但Miss程依旧吟吟地笑着,她点点头,把问题又重复了一遍:“你给大家讲讲as这个词的用法吧。”
as词性很多,用法也多。
看似简单的一个问题,实则很多弯弯绕绕。
但江南自然是想不到那么多的。以为Miss程故意给她提了个这么简单的问题,于是自信地笑了笑,“as是介词,意思是作为。”
“没了?”
江南不解,一脸“难道还应该有什么吗”的表情。
看着迷茫的江南,Miss程重重地叹了口气,忽然就觉得自己果然不应该对这位稳居年级倒数第一的学生抱有太多的期待。
她无奈地让江南坐下,然后将目光移到从早读开始就一直在睡觉的蒋延洲身上。清了清嗓子:“那位新来的同学,你来回答下一个问题。”
只是Miss程没想到,这位新同学比江南还要不靠谱。她叫了整整三遍,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全班视线好奇地挪到了睡得香甜的蒋延洲身上。
江南一向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水平,平日里也轮不到她去从老师的魔爪下解救受苦受难的同学。
可是只要一想到自己昨天才夸下海口说要帮助蒋延洲学习,江南心里便油然而生一股要救蒋延洲于水火之中的责任感。
她故意把桌上的中性笔拨到地上,然后借着弯腰捡笔的功夫,重重地扯了两下蒋延洲的衣摆。
蒋延洲大概是没想到有人会扰他清梦,被吵醒后不太耐烦地盯着江南。
只是还不等他发作,女生软乎乎的指尖就轻轻碰了下他压在桌下的手,低声提醒他:“Miss程在叫你回答问题。”
蒋延洲抬眸,果然看见那个年轻的女老师正望着他。
大概是他终于有了回应,她柔和地笑了笑,“蒋同学,你用刚刚江南说的那个用法来造个句吧。”
他知道个屁刚刚江南说了什么。
站起来的同时,蒋延洲下意识向江南投去疑惑的视线。
江南本着帮人帮到底的原则,用尽她毕生的英文学识在草稿纸上迅速写了一句话,旁边标注上大大的“答案”两个字。
然后不动声色地将草稿纸推到蒋延洲面前。
蒋延洲其实并不太相信江南的英语能力。但这种时候似乎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
他低头,有些费劲辨别着江南鬼画陶壶的字:“Ilove……”
只是蒋延洲刚念了两个单词,就及时闭了嘴。有些一言难尽地看着江南。
如果他没认错的话,在江南推给他的那张草稿纸上写着:
——Iloveyouasyourdeskma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