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中毒二字翩然浮现在脑海。
试问谁会在一个嫔妃身上下毒?
瑾瑜想到了两点,一个是这嫔妃自身原因,即她在后宫中暗中结了仇,仇家想杀人灭口。还有一个就是有人意欲借此栽赃嫁祸,这嫔妃不过是个棋子。
究竟是前者还是后者,想必立马就会见分晓。
瑾瑜四下打量过去,在座的宾客神态各异,有惊恐的,有幸灾乐祸的,有惶恐不安的,也有……镇定自若的。
宇少坤一张沉静的脸庞隐藏于某种扑朔迷离的暗沉光芒中,如星子的眸子闪着精光,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看到他这幅模样,瑾瑜就知道答案显然是后者。
她心如一片明镜,立马神色自若的坐回原位。
宇少陵紧接着起身,肃目禀告,“父皇,雪妃确实是死了,而且如果儿臣没看错的话,雪妃是中毒而亡。”
闻言,殿内抽气声四起。
“什么!!中毒!”
“哪个天大的胆子,竟敢在陛下的宴会上动手脚!?”
举座宾客的窃窃私语一字不落的传进瑾瑜耳中,瑾瑜默不吭声。
这雪妃就坐在她左手边,她又是雪妃身亡后的第二发现者,若是由她贸然来开这个口,第一时间,她就会成为杀害雪妃的嫌犯。与其这样倒不如保持沉默,等待真正的凶手急不可耐,自己露出马脚。
皇上的脸色愈发难看,“陵儿的意思就是有人雪妃给下毒了?”
宇少陵颔首,“依儿臣看正是如此。”
殿内的气氛随着他这一句话,瞬间凝固结冰。
在天子的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地下毒,毒害的还是皇妃,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这么犯上作乱?
皇后将皇上的表情看在眼中,起身踱步至殿前,清了清嗓子,锐利狠厉的目光直逼云嫔而去。
“云嫔,雪妃与你有何恩怨,你竟如此加害于她?”
云嫔脸色苍白得透明,随时都会晕厥的样子,辩解说:“皇后……冤枉啊……臣妾……臣妾……没有……”
皇后冷哼,眸中闪着幸灾乐祸,“没有?除了离雪妃最近的你,还会有谁有机会毒害她?”
她早就想借机除了这云嫔与雪妃,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会错过?
把所有责任都推给云嫔,一来替她除去一个眼中钉,二来巩固了她皇后的威严,对她而言,有百利而无一害。
云嫔平白无故做了替罪羊,只觉得满腹的委屈,“可……臣妾真的……真的没有啊……臣妾发现雪儿妹妹的时候……她就……就……”
闻言,皇后当即冷下脸,“那云嫔的意思是本宫冤枉你咯?”
云嫔性子软弱,眼睁睁看着皇后可怖的面容,急得眼泪直在眼眶中打转,全然不知所措。
“臣妾素来与雪儿妹妹关系最好,怎会无故加害于她呢,陛下,臣妾冤枉。”她凄惨的哀求在寂静的大殿内回荡着,尤为刺耳。
可皇后就那么冷冷的注视着她,不发一言,仿佛把她当那台上卖场的戏子,云嫔被吓得脸色青白,顿时不敢求饶了。
皇后满意的勾了勾唇,正欲下达最后的命令,却听一声不急不缓的柔弱嗓音道。
“陛下,皇后娘娘,凝儿可以作证,云嫔没有说半句谎话。”
是何香凝。
不偏不倚这个时候站出来,这女人定是善心大发,还是有备而来?瑾瑜抿了抿唇,看了她一眼。
“凝儿此话怎讲?”预期的计划落空,皇后脸色微沉,但碍于何家的面子以及皇后的威严,只好顺着何香凝的话接了下去。
这时,见何香凝神色犹豫,“因为……这下毒者另有其人。”
“此人是谁?”皇后不禁拔高了声音。
何香凝睫毛颤了颤,好像惧怕着什么,左盼右盼不敢言,“凝儿……凝儿不敢说。”
皇后放缓声音,威严中含着鼓励,“勿怕,有本宫在,凝儿但说无妨。”
何香凝深吸了口气,如释重负的眸光望向瑾瑜,“是……是大皇妃。”
满座哗然。
谁不知道前些日子,这袁瑾瑜刚和大皇子完婚?
顷刻间,数百道目光都汇聚到了瑾瑜身上。
瑾瑜差点忍不住想笑出来的冲动,别以为她没看见她眸中一闪而过的得意!!
谅她如此拙劣的演技,也就只能骗骗那些不知真相的围观群众。要想陷害她?不好意思,她可不会叫她称心如意!
不等皇后发话,瑾瑜在若干注目下泰然起身,翩然稳重的身姿,看不出有一丝行凶后的慌乱,“凝儿妹妹一口咬定瑾儿是凶手,请问有何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