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晚上?赵修缘冷哼一声,催马引轿前行。
“我和三郎是兄弟。他去长安前让我照顾你。你有什么事尽管到城里长史府找我。”桑十四郎笑咪咪地打量着季英英。讹了杨静渊许诺,替他在长安西市买匹大宛好马,这点小忙,他还是能帮的。
季英英想说我和他没关系。母亲和哥哥就在几步开外,她实在不方便也不好意思对桑十四说这些,只得低声谢他:“谢谢你。”
桑十四郎好奇心泛滥,低声问她:“你和三郎上回在青羊观该不是串通好了,故意让我丢人吧?”
明明两人早就相熟,杨静渊还装着不识。任他傻呼呼地去调戏季二娘,回头就叫了他的妾室来搅局,实在可恶之极!
“我和他只是认得罢了。”季英英小声地分辨。她想起杨静渊站在檐下雨中,望向自己的眼神,不自然地红了脸。
“十四哥!”
听到牛七娘的喊声,桑十四郎匆匆朝季英英拱了拱手,回到了队伍中。
见牛七娘探头来看,季英英含笑朝她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引亲队伍走进了巷子。顾嬷嬷引着季家三人从侧门进了赵家。
季耀庭被小厮引到了前厅男客处,季氏和季英英则进了二门去了后院。
初初还能听到院中隐隐传来的说笑声,能看到往来奔走的侍婢婆子。沿着回廊走了一程,四周安静下来。
一座院落出现在季英英面前,隔着雪白的院墙,她看到里面的二层小楼。熟悉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季氏早已停下了脚步,蹙眉道:“我们是应邀前来观礼贺喜的。嬷嬷怎么把我们请到这等僻静处?”
顾嬷嬷做了个请的手势:“我家太太有话对季太太说。没想到季太太坐在外面喜棚里。现在新人已经过了门,只有等吉时到了拜过堂,太太才有空闲。想来季太太与季二娘子也不稀罕去前堂观礼。就暂请在此歇歇,吃杯茶。等太太过来。”
季氏母女原也没兴趣去观礼,心知赵申氏有话说,早说晚说都要听的。当即客随主便,进了院子。
院里种着一架紫藤,此时已落尽了绿叶,剩下虬结的枝杆攀附在竹架上。季英英越看越不对劲,等进了正常,迎面看到正中悬挂着一幅写意水黑画。乌瓦白墙人家,院中黄桷树枝桠繁茂,一角窗棂站着个红衫女子。季英英瞠目结舌。
“两位稍坐。老奴去回禀太太。”顾嬷嬷行了礼,退出了院子。
“太太,小娘子,请用茶。”正堂遣了四名侍婢服侍。上了茶水点心,便默然地站到了屋外回廊上等候。
屋里没有人,季英英便靠近了季氏,轻声说道:“娘,这幅画画的是我住的院子。这地方,像是正对着咱们家的赵家藤园,是赵修缘的住处。”
季氏倒吸口凉气。赵家这是什么意思?
她站起身,蹙了蹙眉,携着季英英的手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