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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角落中看着人来人往,忽然心生出来了一种日后大权在握的幻想来。
这以后都将是他的江山。
“兄弟,你知道吗?立下战功赫赫的七王爷竟然进了大牢,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皇上总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不过说来也是,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我要是七王爷,这心里也一定不舒服。”
有个自来熟的大哥见贺竣坐在角落不语,便主动上前搭话。
他原本就心中窃喜,来此处只是为了找寻让自己开心的原因,却不曾想会有人主动和他说起这个。
“是吗?可是我看着七王爷最有太子之像,他要是惹了皇上生气,到手的皇位岂不是不保?”
贺竣明知故问,引着面前之人顺着自己话说。
“谁知道呢?不过我认为也许这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那人的话让贺竣皱了皱眉,看得出来面前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便主动开口说出自己的心中所想,“这皇上当今的儿子一直以来就没几个争气的,太子之位是个烫手山芋,其他人未必敢要,我看着四皇子是最佳人选,平日里好战,人也好,又深得皇上喜爱,自然是他没跑了。”
对方点点头,对贺竣的话无比同意。
但也正因如此,这个想法在短短几天内被人口口相传,更有甚者茶馆将这些写成了话本子来讲述,贺竣心满意足的看着自己的宣传成果,这果然流言就如同野草一般,烧不尽。
他私下传出以后会当太子的谣传,引得满城议论,最终愈演愈烈,就连皇后久居深宫也听说了此事,一眼便知道这件事究竟是谁做的,毕竟贺竣并不出众,若没有他人有心引导,一定不会这样。
皇后命人叫来了贺竣,整个人怒发冲冠,看着他满脸无辜的样子开口就是责备,“跪下!”
贺竣一头雾水地看着大怒的母后,即便心下存疑,也仍旧木木地跪下。
他并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这一切乾坤未定,你知不知道你做的这件事有多愚蠢?流言是把杀人的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想要让人人都想举荐你当太子,只会适得其反!喻晟已经进了大牢,只要平心静气,哪里不会轮得到你我?”
她对着贺竣好一番训斥,用词极其难听,语气里更是说不出的厌恶,倘若不是旁人知道面前的是亲儿子,还当皇后是什么苛待的继母。
“我错了?母后可不能不分青红皂白,我并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喻晟下去之后满朝就只有我最适合当太子,母亲的确猜到了这件事情系儿子所为,但就算我不故意散播,也还是会有人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贺竣被皇后突如其来的训斥说的心中不服气,他平日里就已经经常被打压,极度自负的性子让他经受不起半分否认。
皇后虽然常常对他抱以不信任的态度,但考虑到是自己的儿子,也不好将事情做的太绝,毕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却没想到他是个这么蠢的,事已至此还不知道错在哪里。
“你还顶嘴?”
皇后气急,忍不住上前甩了他一巴掌。
“母后,你这样当真是在伤儿臣的心。”
贺竣失望的看着皇后,想不通她话里的意味,堵气起身离开,想都不想便转身。
皇后被她气的头脑发昏,坐在桌子旁让手底下的丫鬟们按压着太阳穴。
“竣儿虽然是个好孩子,但是他脑子照比旁人缺根筋,这性子是该改,否则日后一定会出了大错。照现在来看,即便喻晟倒台,他入主东宫,也未必能撑的起来眼前局势。”
皇后常年处在深宫,勾心斗角的事比贺竣擅长,虽对贺竣恨铁不成钢,但她也并非不心疼自己的儿子。
她和贺竣同样会犯糊涂。
而这后宫人多嘴杂,有些话不能说的太明显,她今日意在警告皇上多疑,有时候不能靠着外界的辅助提醒皇上立太子,而要真正做到让他看到自己,亲自选择。
可惜他还年轻,不懂得这个道理。
彼时的小枫在外面也奔波,按照灵皇贵妃的提示办事,悄悄在夜深时跟踪刺客身边的每一个关系密切的亲信,看看他们会不会再和幕后之人有什么交流。
虞宛矜就像短暂出现过的春天,取而代之的是寒夜。
喻晟这些日子在牢内过的暗无天日,浑浑噩噩之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待他清醒过来时,发现脚步声戛然而止。
常年习武的习惯提醒他这会儿应该要密切关注着身边的一举一动,他打起精神,看着眼前的情况。
随后只见一阵刀光剑影,冷冰冰的剑横亘在了他脖子前,但好在被他用手及时挡住。
又见黑衣人。
喻晟不意外,只是没想到在牢内也能遇到刺杀。
他用手直接握住了刺客的剑柄,一阵用力将剑端掉,对方没想到他会这么做,很快他身上的武器如数被喻晟打掉,用蛮力将和他进行搏斗。
在两人经过长达半个时辰的肉搏后,期间没来任何人劝阻,刺客也被喻晟在千钧一发拿起剑抹了脖子而惨死。
他倒是底子还在,除了最开始手上受的伤和轻微面部打伤之外完好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