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留一丝后患。”蔺芊墨面色郁郁,“李伯果然好算计,看来今天情况对我很不利呀!”
阴嗜听着脸色却是越发的难看,阴沉。这老不死的!
老人对于阴嗜凶狠的目光完全无视,只是看着蔺芊墨道,“郡王妃能看的如此透彻,倒是让我省下不少口舌。”
“所以,我既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那么,对于李伯的要求一定不会心存侥幸,必会慎重对待,不遗余力,力求让李伯感到满意。现在,还请李伯直言。”
“郡王妃这么聪明,不妨猜猜看那。若是猜对了,或许你拿到解药的时间就会提前不少,那样也可更快的为蔺毅谨解毒。”
“李伯你这样可是难为人呀?”
“呵呵…。”
“九掌柜的可还好吗?”
蔺芊墨这句话落,老人脸上那虚假的笑意凝固。
“看来,我猜对了!”蔺芊墨皱眉,若有所思。
老人没说话,看着蔺芊墨眼底神色变幻不定,“郡王妃为什么会猜到九掌柜的呢?”
“因为李伯刚说了一句话。”
“那一句?”
“你刚说,‘我这么快确定蔺毅谨是中毒’。”
“这句话有什么问题?”
“这句话告诉我,你知道我会医术。但据我所知,知道我会医术的人并没有多少。”蔺芊墨看着那十多个黑衣护卫,道,“而有如此实力的除了凤家之外,就只有九爷了。”
老人听了眼睛微眯,眼底溢出杀意。这个女人太聪明,留她在小主子身边不是福气。若是她不能臣服小主子,并为小主子所用,那么…。或许除掉她才是最合适的。
虽然月色朦胧,看不清表情,可李隆身上的杀意,却还是能让人清晰的感觉到了,蔺芊墨淡淡一笑道,“夜深人静,月黑风高,这种时候确实合适做杀人越货之事。只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这件事儿传出去分毫,特别是传到皇宫某人的耳中,那么…。凤璟之妻,被九爷手下之人密谋害死。不,或许不是手下之人,而是直接被定为九爷本人也不一定。毕竟,这样力道更足…”
“郡王妃想的太多了,这件事儿绝不会传出去分毫。”
蔺芊墨听了扬眉,“有的时候事情做的越是隐秘,越是没有痕迹,就已潜在的说明了那个人的能力,实力!有一句话李伯应该听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到时随便搞出一点儿马迹,就能令人联想到全局。只要宫内那个人想,这件事儿必定很快就会被世人所知。”
蔺芊墨语气越发清淡,透出凉意,“风声出,世人惊,而后在那个人的不断推动,煽风点火之下,凤家与九爷的决裂无论是否真的存在,都会被他彻底坐实,并在世人眼中成为事实。我认为,这对于九爷来来说,无任何益处,李伯觉得呢?”
随着蔺芊墨的话,李隆无意识开始转动手上的扳指,面无表情道,“郡王妃说的不错,只是,这件事儿我不会让它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蔺芊墨勾唇,神色莫测,“有件事儿我刚才好像忘记说了。”
蔺芊墨说着,缓步上前,靠近,看着李隆,不疾不徐,清清淡淡道,“潜伏在蔺毅谨身边的那个小厮,跟我们一起离开客栈的时候。虽然没忘记把福袋拿走,消灭痕迹。但…他拿走的也就是福袋而已,那张纸条其实我并未放在里面,我不小心把它遗漏在客栈厢房了!”
闻言,阴嗜侧目,看着蔺芊墨,心里唏嘘,再次怀疑,这女人跟蔺毅谨那木头真的是兄妹?
李隆脸色微微一变,冷笑,眼神阴冷,“就算被凤郡王找到又如何?你别忘了,来的时候,你可是再次换了方向。”
救蔺毅谨,向东,直行,半个时辰!纸条上的内容。
而后,在蔺芊墨,阴嗜到达之后,那地方有一个人,又对他们指了别的方向,如此,连续停留,换方向,最后才到达这个地方。
蔺芊墨从袖带里拿出一颗念珠,淡淡一笑,“六十六颗念珠,现在就剩下这个一颗,我在想如此昏黄的月光之下,你派去的那些护卫会不会不小心就遗漏了几颗呢?还有,我撒下去的东西,你们就是消灭痕迹,也不可能用舔的吧!最多也就是用他物掩盖罢了。只可惜,我撒下去的不过是随手从客栈拿出的几个桂花糕,捏碎了丢在地上后,就算是被掩盖,照样能招来一些可爱的小动物,希望它们成群结队的去吃才好呀!”
蔺芊墨说完,阴嗜抬头看着天上的月色,叹;原来在他只知道狠命往前冲的时候,这女人都已经开始在玩儿计谋,耍心眼了。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仍呀!
李隆的脸色完全沉了下来,看来他真的是老了,十多年不曾玩儿心机,这手段有点儿跟不上了呀!本以为蔺芊墨就算再聪明,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孩子,他这点儿计谋对付她绰绰有余了,可现在…。情敌,大意,果然是大忌。
“郡王妃真是再次让人刮目相看呀!”
“咱们时间并不多,这种动听的赞美就少说吧!”蔺芊墨正色道,“我要解药,你们想要什么直接说。”
李隆不答,只道,“九爷对你很中意。”
“对此我一直心存感激。”
“你呢?喜欢九爷吗?”
“喜欢无关爱,遇到他是缘,并心存感谢,心有亏欠,望他一世安好,若有机会望可回报。”赫连逸的帮助她记得,他的那一次放手她亦未曾忘记过。
“这些你可曾对九爷讲过。”
“讲过!”
“可他却并未放下。不日他将来汶山,为你!”
闻言,蔺芊墨眉心一跳。
“你这么聪明,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赫连逸若来,毕竟给人很多联想,到时…或许又是一场不小的风波。
李隆面色冷硬道,“你死了,宫里那位能拿你的死伐子,那么,同理而论,九爷因你和凤家起了纷争,他必定也会煽风点火的做些什么。到时,你会被推到风口浪尖,而九爷…或许会因此失去很多。”其中,最首当其从的就是赫连逸的声誉会受到极大的损害。
而这对于李隆来说是最不容的。九爷若成大事儿的,最起码在事成之前,声誉绝不能丢。不然,在将来就会成为宫里那些老臣拿来说事儿的由头,成为一个大阻碍。还有凤家,凤霆在朝堂的地位举足轻重,李隆更不愿意,九爷为了一个女人跟凤家结了仇怨。
蔺芊墨听着,皱眉,这些她自然清楚,赫连逸应该也很清楚才是!为何…蔺芊墨想着眼底神色变幻不定。
李隆说完,看着蔺芊墨,眼底冷意盈满,“九爷现在为你痴迷,若是有些事儿最终无法避免,那么,我宁愿现在要了你的命。那样就算有些流言蛮语,也不过是一时的。就算是宫里的那位要拿这事儿做伐子,只要无绝对的证据,过了一定的时间慢慢就会消失淡去。更何况在世人的眼中,九爷可从来就不是一个冲动的人,想来,对于你的死,最终更多人怀疑的恐怕反而是赫连昌的阴谋。而凤家,我相信他们绝对不会亲口承认什么,毕竟,这对于他们来说并无好处不是吗?”
确实,凤家应该不会说出她是死于九爷手下人的手上,那样不但彻底得罪了九爷,连带的还会成为赫连昌用来对付赫连逸的工具。承认她的死跟九爷有关,那是让凤家陷入了漩涡。
“但是,你活着就不同了,那就是*裸的证据,是对九爷绝对的不利。我不能让你毁了九爷。”
“其实,我觉得我活着应该跟有用,比如吹吹枕边风什么的,或许就能成为九爷不小的助力。”
“我也曾这么想,可惜,九爷要的不是助力,而是你。所以,你必须死。”
“看来,来的时候就打定主意要取我性命了。”
李隆没说话,默认!凡是能影响到赫连逸的人均不能留着。
“想杀了我并不难,只是,蔺毅谨的解药你必须给我。”
李隆笑了笑没说话。
蔺芊墨眼睛微眯,暗沉,“看来,我说了句傻话!”她死了,蔺毅谨再默默的死去对他来说更安全,他有何必多此一举,冒着泄露行迹的危险去救蔺毅谨呢?
“郡王妃总是那么明白!”
“既然如此,那恐怕只有拼死一搏了。”
“郡王妃勇气可嘉!”
“李公公过奖!”
李隆听言,笑了,“你听出来了?”
“李公公的声音很动听。”
“呵呵…。动手!”
李隆话出,身边人动,同一时间,蔺芊墨抬手…
砰…。
一声响,一阵烟,配上那朦胧的月色,眼前人,物瞬时变得更为模糊。
李隆眉心一跳。
烟雾散去,虽只有片刻,可眼前恢复清明之时,眼前形势已变。
蔺芊墨已在眼前,而李隆脖颈上多了一物。一条银线,细若发丝,在月光下闪烁着冷寒的光芒,若以若现,然威胁却不容忽视,锐气亦清晰可见。
护卫皱眉!
李隆脸色难看,“你会武功?”
“很高兴你不知道这一点儿。”
“哼!我倒是真的太小看了。”身为女人,脑子厉害,手段了得,会医术,擅用毒,还会武艺?这样的人,已超出李隆认知范围之内。
蔺芊墨拉住银线,站在李隆身边,看着他,淡漠道,“若不想死,就给解药。”
“老夫都这把年纪了,你以为我还会怕死吗?”
“是吗?既然如此,弄死你,我也算是报了仇了。”蔺芊墨说完,看向阴嗜,“这里没你的事儿了,你回去吧!”
“蔺芊墨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
“我现在唯一指望的人。”
闻言,阴嗜心口一窒。
“你活着蔺毅谨还有一线生机。”
“这老不死的不给解药,我就算离开了也救不了蔺毅谨。”阴嗜冒火道。
“不,你可以。”
“怎么救?”
“拿出你的本事儿离开这里,然后去把蔺恒带到这里来,请凤璟找一位医术了得的大夫,最好是对换血之术略有研究的。让他把蔺恒的血,逐步输入蔺毅谨身体内,”
蔺芊墨说的风轻云淡,阴嗜听的满头是汗。这女人,真是…还真她娘的极端。有情的极致,又无情的彻底。这女人随时都可能会死,还记得救她哥,还不忘坑她爹,真是…。心里发酸。
“我要是这么回去,蔺毅谨就算是活过来了,这一辈子也不会好过的。他有多在意你这个妹妹,这几个月来我看的很清楚。要是知道你因为他而死的,他会承受不住的!”
“就算要他惦记一辈子,别啰嗦了,走人吧!”
阴嗜没动!移不开脚。
李隆听着,转眸看向蔺芊墨,“我或许知道小主子为什么会喜欢你了!”
“可惜,你家主子的喜欢,让你不满意了,也成了我的催命符了。”
“你怨他了?”
“不用说的这么杀气腾腾。面临生死,我其实很紧张,有些四大皆空了。”
“其实,你可以不来。你应该知道有危险的不是吗?”
“知道呀!”
“看来你哥的命比你自己的命更重要。”
“我没那个么高的节操,来的时候我可是奔着解药来的。因为忘不掉蔺毅谨身残眼瞎的样子,身体受损的事我不想他再经历第二次。只可惜,你忽然拿命来博,让我变得很被动。”
李隆听了笑了笑,“为了小主子,死了我也甘愿。”说完,语气一变,“龙隐,动手!”
“是!”
“娘的,老子给你们拼了。”阴嗜最终选择留下,奋力一搏。
应声出,寒光闪,蔺芊墨手收紧。
危机一瞬,生死一线…。
“龙隐,住手!”
“蔺芊墨,你个混账…”
熟悉的声音传来,同时身上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