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排外，坏态度

间的血盟兄弟，共同开启了来自天界诸神的神圣喻示。

    脑海中温馨而和谐的一幕洗去了精灵德鲁伊心中的警惕，在不为人知的人物面板上，好感度从45悄无声息的变成了60。荷鲁斯·星烁在树枝上趴了下来，下巴枕着自己毛茸茸的爪子，再也不想去监视“立场可疑的同族，粗鲁的人类和他的蠢马仆从”了。

    琳·月锋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汉革雷只能通过初级追随契约隐隐得知，银飞马骑士并没有遭遇危险，只不过情绪显得有些激动。

    对于追随契约的其他作用，系统总管塞巴斯蒂安有些遗憾的表示，进阶后可以实现极速回归、视野共享、创伤分担等等一系列奢华效果，进阶条件请尊敬的陛下自行探索。

    对于这种强行签订契约而后翻脸不认人的资方嘴脸，汉革雷表示活久见。迦鲁纳斯固然是东海市数一数二的COSPLAY社团，但是总有脆弱天真的萌芽时代，那时候社团可被某些资方老爷坑得不轻，以脾气火爆、扮相美艳著称的莉拉雅大姐大愤怒的摔了杯子，发誓要让对方付出代价。

    汉革雷也想咒骂，更想发誓，但是他知道自己现在做什么都没有意义。王者穿越系统的总管大人态度恭谨，礼貌有加，但是不该说的话连一个字都别想从他嘴里套出来。

    至于武力威胁？汉革雷确实有一把力气，挥剑的姿态也像模像样，然而哪怕换成是传说之中那位真正征服王的英灵，在乖离剑的恐怖威力面前也只能二度折戟沉沙，更不要说他只是个模仿秀了。

    足足等待了两个小时，汉革雷才见到了精灵一族派来的使者——一小队利刃出鞘的剑舞者，四名手持银杉木长弓的神射手，以及为首的精灵女战士。

    唔……杏核眼，尖耳朵、清秀美好的五官——应该是精灵没错吧。

    汉革雷总觉得站在面前的不是自然气息的眷顾者，而是一把来自于炼狱熔炉的染血神锋。这名女战士穿着一件没有任何缀饰的黑色皮甲，面颊、脖颈和手背上布满繁复细密的荆棘刺青，双刀虽然好好的插在腰间的刀鞘里，但是远比身边一整队手持利刃的剑舞者更要危险，或许是因为眉峰的线条过于凌厉，或许是因为眼神冰冷无情，以至于女战士只是瞥来一眼，却让汉革雷感觉自己被捅了一刀。

    “人类，跟我来，长老会同意接见你。”女战士的嗓音也不同于精灵的空灵美妙，而是带着丝丝金属摩擦的颤音，脖颈上一处连刺青都遮掩不下去的伤疤或许可以说明原因。

    汉革雷点了点头，缓缓起身，拍打了一下红色披风上面沾的尘土和草梗。他没有说话，因为眼前的精灵女战士显然不是一个适合交谈的对象，但是在凯蒂尔·白蹄和曙光飞马骑士也要跟上，却被阻止下来的时候，他就不得不开口了。

    “我以为我们带着善意而来，理应得到善意的对待。”汉革雷停下脚步，目光平静的注视着精灵女战士，“但是看到精灵长老会选择的接待方式，不得不说，让我感到很失望。女士，看得出来，你是一位优秀的战士，刀下想必没少收割生命，然而凭借你手中的双刀，能不能阻挡住混沌军团对秘咏森林的全面进攻？”

    精灵女战士冷冷的回视汉革雷，目光之中没有一丝暖意，更别说善意，“言辞说服不了我，人类，我是士兵，不是政客。”她硬邦邦的回答，不过同时也做了个手势，让剑舞者收起短剑，神射手背好长弓，

    “外来人不能进入精灵的聚集地，这是长老会的指示，不容辩驳。但是，精灵同族可以……”她的目光扫向那些曙光飞马骑士，“……你的坐骑也可以。”这次目光落在了半人马凯蒂尔·白蹄的身上。

    精神链接里面传来的怒气是如此鲜明，汉革雷仿佛都已经看到了半人马目露凶光、银发耸立的模样了。然而他等了好几秒钟，都没有等到凯蒂尔·白蹄的怒吼，而是身后传来了有节奏的马蹄声。半人马的愤怒显然没有消失，却被强行压抑下来，就像是在地壳下流淌翻滚的熔岩。

    一行人在精灵卫队的护送——或者押送（凯蒂尔·白蹄在精神链接里所说）下，走过最后一重自然的屏障，来到了秘咏森林的核心区域，也就是神秘的精灵一族最后聚集地。汉革雷原本以为会在这里看到极具精灵风格的秀美建筑，比如纤细高塔、精巧树屋和满溢泉水的月亮井；许多奇幻著作中对精灵森林的描述让他心驰神往：慢吞吞的生命古树在林间逡巡，精灵猎手驯养的渡鸦在枝头穿梭，说不定还能看到小巧的仙灵和神秘的树妖，或者是传说之中的翡翠巨龙。

    然而他只看到了一片面积不算太大的林间空地，以及坐落在空地的一处简陋难民营。原木搭建的围墙之间缝隙很大，说不定瘦点的地精就能挤过去；几株高大的橡树充当了瞭望塔，站在树杈上面的精灵神射手连遮风避雨的地方都没有；四五十座用树枝、干草和砾石搭成的窝棚挤在一起，远远看去活像是一堆胡乱孳生的蘑菇，如果不是营地居民都有一张属于精灵的秀美面容，汉革雷简直都要把这里当成是一个更大的地精营地了。

    “女士，这里是……精灵聚集地的其中一处吗？”汉革雷迟疑的提出疑问，语气不由自主的小心翼翼起来。

    “没有其中，就是这里。”女战士干巴巴的回答说，“人类，你所看到的就是精灵一族最后的聚集地，或者说……避难所，这里一共生活着四百五十位姐妹。”

    汉革雷有点怀疑系统自带的翻译软件再次犯了个错误，“姐妹？”他咕哝了一声，“那么精灵弟兄都到哪里去了？”

    女战士停下脚步，有些怀疑的看向汉革雷，这还是她自见面以来第一次转变表情，“人类，你到秘咏森林请求觐见女王陛下之前，连一点常识都没有吗？失去了黄金圣树之后，我们只有姐妹，没有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