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斩首，莫牺牲

可怕力量，而是挥剑佯攻巨角魔的肋下空当，紧接着剑刃上挑，攻击巨角魔面部的同时，也给他的视线造成了一定阻碍。

    艾伊卡鲁夫毫不犹豫的放弃凯蒂尔·白蹄，身体后仰，却不是为了闪避顿·卡夫的巨剑，而是闪避紧跟在巨剑后面的两把精灵短剑。但是他的闪避动作幅度稍微小了一点，由于体能下降，赫麦尔·日陨发动的是一次全力突袭，眼见得艾伊卡鲁夫及时闪避，屠龙者不假思索的手腕一震，剑柄内部精心制造的卡簧发出清脆的声音。

    两道银白色的光芒伴随着撕裂空气的刺耳尖啸飞射而出，完全出乎了巨角魔的意料。艾伊卡鲁夫猛然甩头，总算是躲开了其中一片剑刃，只在面颊上留下一道不深的血痕。但是另一片剑刃就没这么幸运躲开了，灼热的黑鳞噼啪炸开，剑锋深深刺进了巨角魔的脖颈。

    “胜机！”赫麦尔·日陨的脸上露出了有些复杂的神情，似乎是喜悦，不过更多的则是遗憾。他在遗憾自己生命之中的最后一战不够完美，没能以一己之力击杀强敌，还要几名年轻人舍死忘生去争取一个胜利的机会。

    赫麦尔·日陨松开左手，让落空的短剑跌落尘埃。翠绿色的光芒从他的右手浮现出来，包裹住剑柄，然后沿着剑柄与剑刃联接的秘银丝向前延伸。当翠绿色光芒接触到艾伊卡鲁夫的脖颈的时候，巨角魔联队长的动作停顿了一瞬间，然后昂起头，发出了一声可怕的咆哮，里面充满了痛苦的味道。

    这个停顿让艾伊卡鲁夫连续挨了好几次攻击。一根镀银短投矛刺中了他的肩膀，颤颤巍巍停在上面；顿·卡夫的双手巨剑砍在他的肋下，至少有两根肋骨断裂，伤口流淌着紫红色的鲜血；再次扬蹄冲锋的半人马女酋长换了个姿势，把沉重的大戟对准巨角魔联队长的腰窝刺了过去，虽然没有命中要害，却也把他的后背划出几道深深的血痕。

    “该死的老家伙！”艾伊卡鲁夫奋力挥动手臂，逼退近身缠斗的顿·卡夫，又让凯蒂尔·白蹄踉跄后退，“你那点自然气息根本伤害不到我的本源，就像是一盆水不可能浇灭一座火山！还是留着暖暖身体吧！”

    巨角魔联队长瞪大火炭双眼怒视着屠龙者，希望能够逼迫这位年长的精灵改变主意，但是赫麦尔·日陨的脸上却只有一片坦然的神情。

    “你终于感到恐惧了？深渊恶魔，你终于感到痛苦了？”更多的翠绿色光芒从赫麦尔的手心里喷发而出，同时更多的皱纹也爬上了赫麦尔的额头。如果说刚才还他是个风度翩翩的中年精灵，现在就成了个满头白发的老精灵了。“我确实不是那个巅峰状态的屠龙者了，但是与混沌军团决一死战的心情从来没有改变过，哪怕付出我的全部生命也无所谓！”

    艾伊卡鲁夫被翠绿色光芒触及的脖颈处，原本黑亮透红的鳞片已经开始出现斑驳的灰色，这是深渊气息与自然气息相互抵消的征兆，对于巨角魔来说，就意味着他的生命与赫麦尔·日陨的生命相互抵消。

    这是艾伊卡鲁夫绝对不能接受的结果。深渊恶魔一族的寿命很长没错，但是精灵一族恰好也是出了名的长寿。别看赫麦尔·日陨自称时日无多，但是换成是人类的话，这位精灵长老至少还能看到一个婴儿长成少年，然后青年、中年……或许直到当初的婴儿变成白发苍苍的老人，赫麦尔·日陨依然健在。

    艾伊卡鲁夫不愿意自己至少三分之一的寿命被一个衰老的精灵给抵消掉，同样不愿意看到这一幕的还有汉革雷。

    “我们只需要胜利，这里不需要任何人做出牺牲！”他大声说着，同时把塞浦路特之剑指向正在拼命压榨出身体里最后一些自然气息的赫麦尔·日陨，“以征服王之名，释放！”

    赫麦尔·日陨还来不及反对，身体就消失在一团迅速升腾而起的金色光芒之中，随后汉革雷手中的无锋之剑又指向了其余几名同伴。当顿·卡夫的身影最后一个跟随着金色光芒消失之后，艾伊卡鲁夫把拔出来的短剑剑刃扔在地上，目光险恶而复杂的注视着汉革雷。

    “我真该谢谢你的狂妄，人类。”巨角魔联队长用宛如金属相互摩擦般的刺耳声音说，“你断送了唯一一个能够威胁到我的机会，为了感谢你，我决定让你断气的快一点。”

    坐在黑神驹布塞菲勒斯的背鞍上，汉革雷挺直身躯，被火红须发围绕的面庞上露出了一个堪称豪迈的笑容。“现在这里只有你和我，热风和砂了，混沌军团的指挥官，你做好葬身于此的准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