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真实，除隐患

了一条极深的划痕，被高热融化的金属沿着剑柄流淌而下，点燃了汉革雷的羊皮手套，散发出蛋白质被烧焦的呛人味道。

    汉革雷用最快的速度换手持剑，然后把烧坏的手套摘下来，扔在脚边。“我勒个大去！团长陛下，你真想要我的命啊？但是理由呢？难道我上个月吃掉全团的盒饭之后，直至今日你还怀恨在心？”

    “原来那些盒饭是被你给吃掉的。”稍稍后退的莉拉雅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汉革雷·伊斯坎达尔，看来我更有理由赐你一死了。”

    话虽如此，莉拉雅手里的火焰刺剑却渐渐熄灭了。依然被精灵女皇紧紧握在手中的孽魔更是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呆滞表情。

    “居然……抵挡住净化者的一剑！汉革雷……你究竟是什么人？”

    汉革雷擦了擦额头上沁出的汗珠，把滚烫的塞普鲁特之剑丢在地上，一脸迷茫的看了看烫出红痕的掌心，然后又看了看被精灵女皇握在手里，活像是个塞巴斯蒂安精巧手办的系统管家。

    “我是迦鲁纳斯社团的台柱之一，恶棍和炮灰专精扮演者，真汉子，学哲学’个人金奖得主和‘我的爱豆才没有那么弱鸡’排行榜第五名，征服王汉革雷·伊斯坎达尔。”

    这套自我介绍的台词显然被汉革雷背了很久，一气呵成毫无停顿，不过内容显然不是孽魔所需要的。“净化者是秩序本源的化身，监察诸天万界、百亿次元的执法者，一些规则浅薄的世界，就连创始者也难以抵挡他们！”孽魔咬牙切齿的开口说，那张清秀文雅的面庞逐渐扭曲，显得颇有几分狰狞。“你，汉革雷，你只是个普通人类，怎么会有抵挡净化者的能力。”

    “那当然是因为……团长陛下只是吓唬吓唬我。”汉革雷有些后怕的站直身体，用复杂的目光注视着袖珍的火焰女皇莉拉雅·雷科巴。“如果我真的被你吓住了，没有举剑挡住……团长陛下，你真的会刺过来吗？”

    “当然会啊。”莉拉雅微笑着回答说，“死者复活和记忆消除又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说实在的，社团里面有时候发生一些矛盾，大打出手，被卷入的无辜者和被破坏的场地，不都是我们几个人动手修复的？”

    汉革雷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虽然没有什么记忆，但是他总有一种错觉。就是迦鲁纳斯社团看似顺利的发展壮大，伴随着许多暗流涌动的事情发生，只是没人注意到罢了。在某次社团比赛的时候，汉革雷记得舞台突然撼动，然后轰然坍塌，但是不到半秒钟，一切就仿佛噩梦苏醒过来一样恢复如初，只是曾经参赛的六支队伍少了一支，明明进行着第一轮比赛的迦鲁纳斯社团轮空获胜。

    “原来……现实世界也是这么可怕啊……”汉革雷长长吐出一口气，“我还一直以为是自己的精神出现问题，总会臆想出一些离奇古怪的事情呢。”他定了定神，有些好奇的看向被莉拉雅紧紧抓住的孽魔，“这个……就是在我脑袋里面自称系统管家的家伙？你称呼它孽魔，所以就不是什么王者穿越系统的智能ＡＩ了？”

    “也不能这么简单的解释……好吧，那么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莉拉雅耸了耸肩膀，然后松开手指，把孽魔丢给汉革雷，“先解决这个问题好了。这家伙和你签了个很麻烦的契约，不解除固然有隐患，解除也会导致你的灵魂遭受伤害……其实依我看，灵魂受损不是什么无法修复的问题，沉睡一两百年也就解决了。”

    汉革雷双手捧着手办一样的孽魔，满脸都是不知所措。“一两百年？”他忍不住惨叫起来，“这代价太沉重了，我只是个普通人吧？能活到一两百年吗？”

    莉拉雅“啊”了一声，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就是这个原因了，我还想着为什么不能直接切断契约呢……你说得对，普通人确实没法活那么长时间，我差点忘记了。”

    汉革雷擦了擦流到面颊上的冷汗，众所周知，迦鲁纳斯社团的火焰女皇陛下性格一向有点不靠谱，不过不靠谱到连普通人寿命长短都忘记了，也确实让他大吃一惊。

    “这么说来，就只有一个办法了。”莉拉雅一面说着，一面张开双手，十根手指的指尖依次亮起一团明亮的光芒。如果有人能够承受住强光照耀仔细注视的话，将会发现每一团光芒的核心都是一个极其精巧复杂的符文，而且无论如何在心底描摹记忆，移开目光之后，脑袋里面都会空空荡荡，回忆不起符文的任何痕迹。

    “高级秩序神符……”孽魔用带些感慨的声音咕哝说，“一生之中能够看到一次高级神符的出现，就是现在死了，也算不上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