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而已。
正在她犹豫的时候,何光熙仗义的一把揽过她的脖子,把东西塞到她手里,说:“拿着,咱们这叫劫富济贫。”
正巧外面又响起敲门声,安星借口去开门,将东西放在了茶几上。
“你好,请问何光熙在吗?”
安星看着这个容貌标致,身材高挑,说话温柔的女人,不觉眼前一亮。心里倒是想起一个名字,只是在这样私下的场合见面直呼其名反而会让彼此陷入尴尬。
她点头说:“在的。我去叫他。”
“我和你一起吧,给他个惊喜。”
格外柔情的音调紧紧的箍着安星的心,她不得不在脸上舒缓出微笑,以表示他的一切跟自己全都无关紧要。
二人一前一后走到客厅,但见沙发上坐着的另外两个人的表情,总觉得无论对谁,这惊喜都有些过了头。
安星站在三角形中间,无法想象连接每个点的竟是她这个外人。
可这是她的家,不是吗?
总应该说点儿什么。欢迎词?吉祥话?……她越是着急,越觉得陌生极了,心紧紧的缩着。
“早知道你们两个都会来,为什么不约好呢?我们也好准备准备。”
何光熙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安星身边,像颗速效救心丸一样将她的心稳定下来。
曲柏琛的脸似乎一直都处在戒备状态,少见笑容,想必已是人尽皆知,不足为奇。倒是对面那个柔情似水的女人,偶然间的木讷实属稀罕。不过既是偶然,那便跟阵风似的,过去就不会停留。
她笑着,也走到安星跟前,两只手先是试探的拉扯安星的胳膊,随后紧紧的挽着,说:“早就听我们光熙说,在外面分租了个房子,没想到室友长得这么好看。可不比我们这些电视明星差,还真让人有些不放心呢?”
亲密的动作,疏离的语言,调侃的质问,样样都是这个即将毕业的大学生没见过的本事。
久而未动的曲柏琛以为安星无法应付,便想着过去解围。他刚起身,就看到安星脸上露出自然的微笑,仿佛是要说什么,微张的双唇似乎也并不惧怕这样的场面。
“阿嚏……”
接二连三的喷嚏在两个女人之间此起彼伏,她连连招手,却说不出半个字。直到何光熙把她从洛媛手里拉到自己身边,神色紧张的问:“你是不是过敏了?”
安星自然的点点头,随后又想起什么似的拼命摇头。
“骗人。”
何光熙拽着她去到一楼洗手间,关上门,说:“以后再骗人最好去骗个没经验的。不要动,在这等着。”
安星想要伸手抓住眼前的人,却不及他快。
“她怎么样?”曲柏琛站在门口问。
何光熙只说了声没事,径直朝洛媛走过去。
“安星她好像是对你身上的花香过敏。”
“是花粉吧。”
洛媛有些懊恼的看着自己的手,有几个指腹像被针扎过一样,布满密密麻麻的针孔。
“你手怎么了?”
洛媛把手藏到身后,摇头说:“没什么。”
何光熙叹了口气,拽过她的手一看,食指伤的尤其严重。
“怎么弄的?”
洛媛歪着脑袋看他,秋水似的眼波仿佛是要看到他心里去,何光熙像被触动了某个开关,松开了她的手,转身上楼。
“是给你准备生日礼物弄的。”
何光熙停下来,听她继续说。
“早上我和花店的人约好,去他们的花园挑选最好的玫瑰。原打算明天你生日的时候给你惊喜的,现在说出来,你还会喜欢吗?”
她问的小心翼翼,容不得听到的人说不。
“恩。”
“有浴室能借给我洗个澡吗?我怕这一身的花粉,安星出来会不舒服。”
一楼的洗手间连着楼梯,两个人的脚步一前一后从安星身边经过,然后是头顶,再然后安星感觉心里扎了无数根刺,怎么也拔不出来。
“你……还好吧。”曲柏琛推开门。
安星想不出自己有什么不好的理由,既然好,当然要光明正大的承认,她使劲点头,以至于镜子里的脸不停地颤抖,她无法控制那样奇特的惯性,那样不自觉的颤抖,抖落她的眼泪。
她不是个爱哭的人。
幸好,又一波喷嚏卷土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