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人就撑不住了。
这里面湿度实在太大了,而且没有一丝风,就好像在桑拿房里面行走一样,对体力的消耗非常的大,我们停留下来,所有人的身上,都在不停的往下滴着水,就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巨响和地面震颤已经消失了,我看了芬里尔一眼,邀请他和我一起去看看。
他也没有推辞,我们两个迅速的接近了发出声音的那里。
离那里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我就闻到了浓烈的血腥气,走了一段,扒开浓密的枝叶,惨烈的一幕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两头遍体鳞伤的猛犸倒在了地上,还未死透,身体还在微微的颤抖着,但是却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在两头猛犸的周围,倒着四五头乳齿象,身上已经看不出好地方了,有两头是被猛犸的獠牙开膛破肚的,内脏鲜血什么的把地面染得鲜红,引来数以万计的苍蝇,在上面嗡嗡嗡的铺满了一层。
毫无疑问,是猛犸和乳齿象在干架,但是这个有点诡异啊!按说它们应该算是近亲啊,怎么好端端的自相残杀起来?
我不露痕迹的看了芬里尔一眼,他目光闪动,若有所思。
我们回去之后,把现场的情况告诉了众人,他们同样感到不可思议,但是我们也没必要去当什么森林侦探,那是黑猫警长的事情。
不过这件事情,我们也算是受益者,因为我们不但因此找到了象道,而且路过那里的时候,切割了一些猛犸肉和象肉,虽然难吃了一些,但是这里面的环境,并不利于食物的保存,新鲜食物还是比较珍贵的。
我们沿着象道前行,速度就加快了很多,芬里尔估计,说三四天之内,我们就可以走出去了。
走了大概三四个小时,密林中渐渐黑暗起来,其实按照正常估算,现在也就是下午三四点钟的样子,只不过这里植被茂密,太阳只要不挂在头顶,就会被树木把光芒遮蔽。
而且大家也实在太劳累了,其实来荒岛这么久,能够活着到达这里的,体能都已经锻炼出来了,可是这块密林特殊的环境,还是让人实在难以适应。
我们清理出一块空地,把砍伐的树木纵|横交错的搭建成了一座空心的露台,这就是我们今晚的住处了。在这密林里面,生火都成了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因为空气中水分子含量太大,无论怎么费劲,火都是转瞬即灭的。
最后我们放弃了努力,一个巴西人提供了一种很新鲜的吃法。
他找来两根圆木横架起来,用长藤固定两段,只要快速扯动长藤,圆木就会不停的转动,摩擦而生热,摩擦一阵,就放上一层切得薄薄的象肉,如此反复,做出来的象肉虽然是半生不熟的,至少不那么鲜血淋漓了。
而且我们之中好多的歪果仁,吃惯了三分熟的牛排,对付这个毫无压力,只是苦了安琪陈丹青她们了。
我求了这个劝那个,好容易让她们吃了一些,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我们几个人躺在了一起,黑暗中,听着彼此心跳的声音。
雨很快就来了,头顶那茂密的枝叶,虽然能够遮蔽日光,却挡不住无孔不入的暴雨,沉闷的响雷经过树木的回荡,带着厚重的回音,听得人惊心动魄,成串的雨点打在人的身上,把衣服和皮肤紧紧贴在一起,让人感觉自己的皮肤像是泡在水里一样,发白泛皱。
“咳咳……”安琪忽然咳嗽起来,开始还是轻轻的,后来就止不住了,连串的咳嗽密集如雨,我分明见到,她的脸孔,泛起了奇异的嫣红。
我的心立刻沉了下去,她可能是过于劳累,又淋了雨,生病了。
这里没有任何的药品,而且我的那种方式,也只能治伤,不能治病,我把她紧紧的拥在怀中,感受着她越来越烫的体温,一颗心急的像是四分五裂了。
“先生,你也是去迪拜吗?”
我的眼前,恍惚闪过安琪笑盈盈的问话,那个时候的她,天真纯洁的像是一张白纸。飞机失事的时候,她和我紧紧拥抱着,一如此刻,从在大海中漂流开始,此后所有的快乐与悲伤,我们都一起面对一起一起分享,我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己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不敢想象,如果她就这样死在我的怀中,我能不能承受那厚重的悲伤……
“安琪!”我轻声呼唤她的名字,她渐渐垂下的眼帘,努力张开了一线:“咳咳……陈……大哥……我……是不是……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