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雪花漫舞

何晓云脸面上好看一些。何晓云现在不知在哪个县宣讲，值此雪夜，她在干什么，给她打电话吗，盯嘱她注意保暖，防止着凉吗？他伸手托住飘来的雪花，这些自然的精灵冰凉冰凉的，他看着它们化在他的手上，变成晶莹的水。他想，什么时候自己也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

    薄薄的雪已经覆盖了地面，花园里白茫茫的，空无一人，只有吴波孤单的身影，蹒跚徘徊，来回踟躅。

    吴波抬头望向天空，漫天飞舞的雪花，充斥了灰暗的天穹。他想起了朗费罗描写雪的诗句:

    “这是天空所写的诗

    慢慢写在寂静的音节里

    这是绝望的秘密

    久久隐藏在阴霾的心底

    现在，对着树林和田野

    它在低低诉说和倾听”

    在这寂静的雪夜，吴波感到了迷茫，心中油然生出了倦意。人生的路该怎样走啊？他想让自己的青春闪光，想走一条属于自己的路。有多久没有破获9.29持枪抢劫金柜案那样的激情了。现实生活中无形的力量总要拉着他在即定的路，走下去，走下去，生活仿佛应当如此周而复始。

    吴波拿出了电话，他想打给何晓云，告诉她:天空在飘雪，我独立在雪夜里，我想你。

    何晓云此时也在雪夜里漫步，她的心情是愉悦的。

    宣讲团这一站是在临安县，住临安宾馆，原临安县委招待所。临安县委没有把宣讲团安排在主楼住宿，而是安排在后楼，一般用来接待上级领导的地方。后楼后有一个非常大的花园，夏天风景很是优美。现在是冬天，花园里景象有些萧索，但有假山曲径回廊，还有长青的松柏，雪中漫步还是很不错的。

    何晓云晚餐后就来到花园漫步。他有一个心灵感应，王越也会到花园来的。果然不一会，王越就来了。他们像前几天一样开始热烈的交流，两人思绪飞扬，谈论时事，讨论人生。时间在悄悄流逝，已经十点了，两人还浑然不觉，分别时互生情愫，恋恋不舍，有相见恨晚之感。王越也有女朋友的人，在他的心里，命运为什么不让他早点遇到何晓云呢，他不知道的是，何晓云也是这样想的。

    王越是银山市河湾区团委书记，也是正科级干部。他和何晓云的公务员经历完全相同，也是在市委组织部在银山市文理学院选拔青年干部时走上仕途的。他从政以后先在河湾区委组织部，后就任区团委书记。由于一直在领导机关工作，理论水平很高，表达能力特别强，何晓云和他接触后，理论上感觉受益很多。而何晓云一直是在基层工作，实际工作经验丰富，理论知识水平相对薄弱一些。实际王越还是特别羡慕何晓云的，他早想主政一方了，可是没有那个机会。从何晓云的工作经历里，他也领悟到了许多。相同的入仕经历，共同的仕途奋斗理念，让两人互生好感，几次长聊，心接近了许多。

    这晚分别时，王越拉着何晓云的手说道“努力。”

    何晓云轻轻地说道:“你也是。”

    “何晓云，听说这次宣讲团结束后，要从其中的年轻干部里提拔几个人。我看好你，你有女、干部的优势，一直在基层工作，且做出了夺目的成绩，我相信你会提拔。”王越说道

    “王越，你也要抓住这次机会，我等着听到你的好消息。”

    “何晓云，我会努力的。我也等着你的好消息。”

    何晓云一走上工作岗位，就在基层，视野相对狭窄一些。遇到吴波，觉得吴波特别优秀，就开始了她的初恋。在宣讲团，她接触了几位年轻干部，全都特别优秀。他们理论水平都很高，看问题的广度和深度，所了解的各领域知识之多，让他叹为观止。从而让她感到吴波就也是一般，尤其是让她觉得吴波在政治上完全不求上进。这个雪夜，和王越聊完，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

    何晓云刚回到房间，吴波打来了电话，她还在犹豫要不要接听时，电话挂断了。有那么一会儿，她期待着吴波还会打过来，但电话再也没有响起。何晓云虽然不想打过去，但心里多少还是感到了点欣慰，沉沉雪夜，这么晚了，吴波还想着她。

    夜幕沉沉，何晓云第一次失眠了。以前都是因陆巧玲起了嫌隙，而这次是对吴波是否优秀，是否值得她去追求产生了怀疑。

    窗外，雪簌簌飘落，把整个世界都妆成一片雪白。窗户透过了凛凛清寒，吹到了何晓云的头上，让她格外清醒起来。和吴波的感情，该怎么抉择呢。

    吴波这时还没睡。他站在卧室的窗前，看着窗外飞舞的白雪，慨然长叹，值此人生和事业的低潮，何去何从，路在何方。他把捧起的思绪付与飘飘雪花，在心底里呼唤温暖自己的一米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