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京城会所带来的冲击。
景心究竟参加的什么舞蹈比赛,奖金居然高到可以请她们来这种地儿吃饭……不对不对,这家店不是出了名的高门槛吗,有钱也不一定可以来这儿装逼啊。
正当裴穗寻思着要不要转行给景心打杂,手臂却忽然被人抓住,紧接着听见有人语气激动地叫着她:“小裴!”
“……”她回头一看,是会所的客人,“辉……辉哥?”
来会所的人大致上分为两种,钱多人傻的和钱多人不傻的,袁贤辉就是属于前者的那种。每次一来会所,准会拉着裴穗陪他玩斗地主。
纯斗地主,不做别的,而且输了算他的,赢了就算裴穗的,俩人的革命友谊就是这么建立起来的。
不过说起来,裴穗在会所接触了那么多人,袁贤辉算是最为平易近人的了,对她也不错,给起小费来毫不手软。
一看真的是她,袁贤辉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笑得比花儿还灿烂,拉着她就往包厢里走。
“来来来,赶紧帮哥一个忙!我这儿刚好有一个局,都是些大老爷们儿,你就进去唱唱歌儿,给他们助助兴。”
“……”唱歌助兴?凭什么啊,关她半分钱的事儿……
裴穗心里那是一百个的不愿意,连连摇头拒绝道:“不不不,辉哥,我五音不全,进去了只会扫兴……”
“你还想不想让我帮你充欢乐豆了?”袁贤辉不高兴了,拉着脸问道。
“……”我靠,不带这么践踏人自尊的吧,她看上去像是会为了欢乐豆折腰的人?
裴穗抵死不从,情急之下只好拉着领路的服务员。结果袁贤辉和服务员狼狈为奸,齐心协力把她拖到了包厢里,让生米煮成了熟饭。
被生拉硬拽进来也就算了,更让裴穗万万没想到的是,她竟然会在这里看见那位贺先生。
不同于那晚的昏幽模糊,她这回是看得清清楚楚了。
只是包厢里的灯光太强烈,他的眉目被晕得有些虚化,眼底的冷凛也被隐去了几分。坐在一群发福的中年男人中间,意态从容,尤为年轻英俊。
不过……这又是什么,贺先生的健康讲座时间?
其实关于这位贺先生,裴穗私底下还是到处打听了一下的。毕竟事关生死,马虎不得。只是众人反馈回来的信息都不怎么理想,除了性别年龄名字这三样是统一的以外,别的方面都是各执一词,没个准数。
幸好这会儿里面的人还没有注意到门口的这段小插曲,裴穗赶紧把袁贤辉往后拉了一把,退到了他们的视野范围外。
可袁贤辉哪里知道她是在躲人,以为她又在打退堂鼓,觉得自己必须拿出点真本事来治治她了,于是双手猛地撑在了她的耳侧,恶狠狠地威胁道:“我给你说,你要是敢跑,小心我把你的腿打断!”
“……”此时此刻,裴穗只想知道他是去哪里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教他的人难道都没有告诉他,只有长得帅的才叫壁咚吗。像他这样的,顶多算是进击的巨人……哦不,是进击的矮子。
看着他那近在咫尺的脸,裴穗善意地提醒道:“辉哥,该减肥了,你的肚皮顶到我了。”
闻言,袁贤辉摸了摸自己的啤酒肚,还是很认同她说的话的,但是——
“少来这一套,我没时间和你打哈哈。这个忙你到底帮不帮,一句话,爽快点。”
裴穗最怕这种句式的问话了,看似给人留了选择的余地,但实际上不是明摆着只有一条路可以让人选吗。
不过见他的脸色变了变,裴穗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正色而言:“辉哥,别开玩笑了。以你的能力,天王老子都叫得来,不至于把我抓过来凑数吧?”
“……”这句话正好戳到了袁贤辉的痛处,小眼睛里流露出的悲伤都快逆流成河了,“天王老子全他妈堵在路上了,你让我怎么办!”
唉,说出来可能别人都觉得他是在鬼扯,一世英名居然就这么毁在了晚高峰的手上。虽然他已经喊了这儿附近的其他人来救场,但再近也得花上一点时间吧。
裴穗一听,同情之余,再一次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辉哥,真不是我不帮你。你说今天要是只有你一个人,我陪你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都行。但……”她指了指包厢里面,“这种大场面我真的不行。”
其实裴穗也不是那种不懂得知恩图报的白眼狼,本想着既然都进来了,那就助人为乐一次,可前提是没那贺先生在场啊。
叶孟沉的朋友……肯定比叶孟沉还难伺候。
一看她那欲言又止的样子,袁贤辉立马懂了:“放心,只要今晚这笔生意谈下来了,哥绝对不会亏待你。”
“……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