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素花,本官问你,今日早集时分沈月然的嫂嫂吴兆容都和你说了什么?”张文兴问道。
第一个被点名的冯素花战战兢兢,边想边道,“就是家长里短的那些话——说伺候沈家公累死了,说沈家公定是藏着银子不让她知道,说她定要从沈家公口中套得银子的下落,说她倒了八辈子的楣才嫁到沈家来,说她相公的脚好臭嘴巴更臭……”
吴兆容低垂着头,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张文兴面色一沉,不耐烦地打断她道,“本官问你,关于沈月然,吴兆容说了什么?”
“老姑娘?”冯素花看了看沈月然,“沈家大嫂说起她的小姑子还能有什么好话?不外乎就是好吃懒做、拖油瓶、扫把星之类的。——对了,今个儿早集沈家大嫂倒还真的说起了老姑娘。她道老姑娘这几日神神叨叨地不知在做什么,还道老姑娘好象有银子了。”
“行了,闭嘴。”得到想要的答案后,张文兴看向吴兆容,“吴兆容,本官问你,冯素花所言你道沈月然突然富贵一事是否属实?”
沈月然愈发不安。
张文兴居然于轻描淡写间将冯素花口中的“有了银子”说成“突然富贵”,这难道只是无意的口误?
吴兆容看了沈月然一眼又马上收回视线。
“回大人,属实。”她轻声道。
“嫂嫂,公堂之上话不能乱说!”沈月然喊道。
“住嘴!明知公堂之上岂容放肆!”张文兴怒道,“吴兆容,本官问你,你为何这么说?”
吴兆容咽了咽口水,目不敢斜视,“大人,小姑这几日行为的确异常。众所周知小姑一向深居简出不与外界来往,五年前更立下重誓今生一不事内务二不入后厨三不做女红宁愿孤老终生。可是前几日因为衙门的大龄罚款,她突然夸下海口道一个月后定能拿回百两银子。她早出晚归不知在外面做什么,昨天晚上更是带回来十五个酥饼!大人是不知道,那些酥饼好吃得哟,香酥甜脆,口齿留香,民妇居文池多年竟从未吃过这等酥饼……”
吴兆容想起昨晚的滋味满口生津。
“行了,闭嘴!”张文兴粗声打断她,看向沈月然,“沈月然,本官问你,吴兆容所言是否属实?”
“属实,可是那酥饼是民女亲手做的不是偷得银子买的。”沈月然突然明白张文兴究竟想把案子审向何处了。
“不可能!”不待张文兴发话,吴兆容尖叫出声,“五年来你如当初立下的誓言一般不曾做过一次饭怎么可能做得出那样的酥饼?!那样的酥饼连梅长生都做不出来你怎么可能做得出来?!”
“闭嘴,闭嘴,闭嘴!”张文兴把惊堂木拍得啪啪响,两只眼睛瞪得快要掉出来。
吴兆容吓得连声谢罪。
聒噪的妇人!
张文兴心中暗骂。
“余小莹,本官问你,昨晚你在酥饼上可曾发现砒霜?”他再次发问。
余小莹人小,哪里见过这种场面,被张文兴一问早就吓得七魂失了六魄。她哆哆嗦嗦,“有,有——有是有,但是不是——哇——”
余小莹结结巴巴,见张文兴黑脸吓得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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