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功入土的前一天,吴兆容把沈家兄妹和沈重都召集到堂屋,说是有话说。
“进京?”听完吴兆容的话,沈月然蹙眉。
“是,进京,公公临终前是这样说的。”吴兆容道。
“为何要进京?”沈月然不解。
文池居西北,汴京居中原,两地相距千里,路途遥远,何况,她从未听说过沈家在京城有亲戚,何来进京一说?
吴兆容道,“沈家世代居于汴京,八年前才从汴京迁入文池,所以,公公希望能够落叶归根,葬入汴京土中。”
沈月然不语。
八年前,是她穿越之前的事,她一无所知……
“爹爹是这样说的?爹爹为何没对我说?”沈日辉奇道。
这么大的事,爹爹不可能不对他这个长子交代。
“当然!”吴兆容翻眼,“你能料得到公公何时闭眼?公公说走就走,谁能想得到?他一口气上不来,当时又只有我在身边,只能让我传达了。”
沈日辉摇头,“可是……”
“可是什么?”吴兆容气上眉头,“我好心好意地传达公公遗言,替你尽孝,让他老人家入土为安,你却不知安得是什么心思,问东问西,疑神疑鬼。”
沈日辉苦着一张脸,“娘子此言差矣,我能安有什么心思,我只是……”
吴兆容撒起泼来,“只是什么?我吴兆容是贪图你沈家什么了还是从你沈家捞着什么好处了,竟惹来你这般居心叵测的怀疑?你若不愿尽这份孝心,回头莫要累了我与重儿被公公的冤魂缠着不放!”
一旁的沈重听闻吴兆容说得可怕,“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沈月然忙拉过他,轻声哄劝。
沈日辉板起脸孔,“娘子越说越荒唐!我不是疑你,只是想不通爹爹临终前为何如此交代!沈家定居文池之后,爹爹一直谨言慎行,人前不敢出头半分,更是从未提过回京之事,你如今突然告知,说要回京安葬爹爹,这——实在令人难以接受。”
“有何难以接受?”吴兆容不悦,“公公一直不提回京之事,并非他不想回京,而是他认为时机不到。他弥留之际,自然就不会考虑那么多,只愿能够落叶归根,让自己的尸骨重归故里,与自己的族人葬在一起。如此合情合理,你到底是拗在了哪根筋上?”
沈日辉喃喃,“话是不错……”
他看了沈重一眼,压低了声音,“可是沈家当年之事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么多年沈家隐居西北不就是为了能够安然度日吗?如今贸然回京,会不会再次惹来他人忌惮,恶人告状?而且,你娘家也在京城,万一连累了监正岳丈大人,又该怎么办?”
沈日辉将自己的担心全部说了出来。
吴兆容胸有成竹,“不会!实话告诉你,我早就四处托人联络娘家人。前阵子梅长生一家迁往京城,我又托他捎去书信。没成想,这回真就收到了娘亲的亲笔回信。喏,你瞧。”
说着,她从怀中掏出一纸信笺,递给沈日辉。
沈日辉双手接过信笺,仔细过目。
“果然是丈母大人的亲笔信。”沈日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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