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尘姐儿,那你和你弟弟说说话。他要是知道你来看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太夫人用帕子抹着眼泪,在大丫鬟的搀扶下走出了内室。
连楚云逸的小厮都被江沅给请了出去。
江沅守在内室外,琥珀留在里面给楚千尘打下手。
楚千尘坐在榻边,三根手指准确地搭在楚云逸的脉搏上,眼帘半垂。
屋子里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琥珀一会儿看看楚云逸,一会儿又看看楚千尘,注意到她秀气的眉头皱了起来。
琥珀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心沉了下来,亲眼看着自家王妃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自从今春她随楚千尘行医算起,至今也有半年了。
这半年说短很短,说长也很长,她跟着楚千尘见过不少稀奇古怪的病例,也见过不少被其他大夫判了死刑的病人,那些病人全都在楚千尘的妙手回春下,获得了新生。
无论面对什么样的病症,楚千尘都有种举重若轻的从容,这还是琥珀第一次看她的神色这么凝重,也是琥珀第一次看到她探脉竟然花了这么久的功夫。
琥珀定了定神,觉得自己也不能干等着,先打开了药箱,取出一个针包,又点好了火烛。
当楚千尘收回探脉的手,琥珀这边也恰好做好了准备。
楚千尘默契地从琥珀手里接过金针,以烛焰烧了烧针后,第一针先落在了郄门穴上。
琥珀双眼微睁。
过去这半年中,她学会了不少医理,虽不会针灸,但早已记住了人体大部分的穴位,比如这郄门穴是用来护住心脉的。
所以,楚云逸果然伤得很重。
琥珀心情沉重,一眨不眨地看着楚千尘,她的第二针扎在了膻中穴上
第三针,第四针,第五针
她的每一针都准确地刺入了护心的要穴,每一针都下得稳若泰山,紧全身之力于指腕。
琥珀知道,这套针法名为催气法。
神应经有云:用右手大指及食指持针,细细动摇、进退、搓捻,其针如手颤之状,是谓“催气”。
不过,楚千尘用的催气法是经她精心改良过的。
比如现在,她扎每一针时都会用上不同的手法,或提插,或捻转,或刮动针柄,或弹摇针身
这套针下得缓之又缓,慎之又慎。
当她扎完第十二枚金针时,这些金针齐齐轻颤,发出振翅般的轻响,似乎一股肉眼看不到的气流在楚云逸的体内沿着经络运行流转
施这十二枚金针,她足足用了一炷香功夫的时间。
明明只是坐在那里,没做什么大动作,可楚千尘已经是满头大汗,而琥珀直到此刻这才敢帮她擦汗。
楚千尘吐出一口气,看着那些震颤的金针道:“叫人进来,把他抱上马车。”
楚云逸伤得极重,光是行针是没用的,她也不可能一直留在楚家,更何况,她留得越久,恐怕会被人发现她会医术。
琥珀把话传给了江沅,很快,两个王府侍卫就抬了担架进来。
楚云逸身上的这些金针暂时还不能拔,楚千尘就让人往他身上盖了斗篷作为遮掩,又叮嘱众人别碰到他身上的金针。
对于王妃的吩咐,侍卫们当然二话不说地言听计从,行之有效。
不过,当他们把楚云逸抬出去时,还是受到了一些阻碍。
正候在堂屋的太夫人蹙起了眉头,试图阻拦,“尘姐儿,你这是要干什么?”
楚千尘简单地说道:“我带逸哥儿回王府。”
太夫人只以为楚千尘是想把楚云逸带回王府医治,忙道:“尘姐儿,皇上已经让太医也看过逸哥儿了”
王府的侍卫们只听从楚千尘的命令,根本就不理会太夫人,毫不停留地继续把楚云逸往屋外抬。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个气喘吁吁的女音,伴着凌乱的脚步声:
“逸哥儿逸哥儿怎么样了?”
身披暗红斗篷的楚千凰小跑着朝这边走来,那白皙如玉的面颊上因为疾步而染上了红霞,呼吸急促,面容上写满了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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