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尘又抿了口茶,放下了茶盅。
问题是——
楚云逸怎么就这么巧,正好赶在三司会审的前一天立下了这么“大”的功劳?!
救驾的机会可不是随便就能有的,简直就应了一句俗语,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这巧合多了,就不是巧合,是“必然”。
楚千尘处理完了王府的一些中馈事后,就去了外院楚云逸暂居的客院。
内室中还颇为热闹,唐御初调侃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我上次让你来王府玩,你还不肯来,非要被人抬着来。”
楚云逸:“”
楚千尘这时打帘进去了,躺在榻上的楚云逸朝她看了过来,那眼神似乎在说,姐,你看他!
他终究是忍着没告状,心道:他都十二岁了,又不是楚云沐那个五岁的小屁孩。
楚千尘淡淡地扫了楚云逸一眼,似笑非笑地勾了下嘴角。
十二岁也是小屁孩,所以才会把自己搞成这样!
原本懒洋洋地歪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的唐御初霎时就挺直了身体,肃然起敬,连原本往嘴里抛的花生米都忘了。
那颗花生米从他嘴边擦过,掉了下去。
唐御初赶紧伸手抓住了那颗花生米,往旁边的碟子上一放,然后才站起身,笑着对楚千尘揖了揖手,“王妃。”
唐御初觉得自己还是别妨碍人家姐弟了,很是识趣地接着道:“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楚云逸,你好好养伤。”
唐御初抛下这句,就要走人,可走了一步,又想起一件事,回头拿上了他那碟花生米,欲盖弥彰地又补了一句:“你要听王妃的话。”
他笑眯眯地朝躺在榻上的楚云逸抛了记媚眼,很熟练地从窗口“飞”出去了。
江沅看着这一幕,眼角抽了抽,觉得这些人啊实在不像话,在王妃跟前没规没矩的。
当内室中只剩下姐弟俩时,气氛反而变得有些尴尬。
或者说,尴尬的人是楚云逸。
他觉得自己每次都在楚千尘跟前丢人。
没出息!
楚云逸在心里默默地骂了自己一句。
楚千尘自在得很,悠闲地在塌边坐下了,问道:“觉得怎么样?”
楚云逸已经跟昨晚看着大不一样了,他不能动,但是这里有小厮伺候,已经有人给他洗了头,擦了脸和身子,还重新换了一身白色的中衣,身上盖着薄被。
“还行。”楚云逸清了清嗓子,声音依旧有些沙哑,显得中气不足。
他现在不能动,只能没话找话地问道:“是你把我带来王府的?”
刚才楚云逸也问了唐御初,可唐御初这个人看似好说话,总是嬉皮笑脸,油嘴滑舌的,其实嘴巴很紧,顾左右而言他地把这个话题给绕了过去。
楚千尘挑了下柳眉,“总不会是你自己走来的吧?”
她语气淡淡,声音没什么起伏,却因为她那微微翘起的唇角,显得有几分似笑非笑的讥诮。
“”楚云逸被她噎了一口。
明明他姐对沐哥儿说话时,总是温温柔柔的。
楚云逸的心里升起一丝莫名的酸涩,也不知道是委屈,还是羡慕,几种滋味交杂在一起,在心头来回翻转着,嘴角紧抿。
渐渐地,他的身体又开始疼了,疼痛感逐渐加重,像是被什么重物给碾压着身体似的。
楚云逸没打算说,心里想着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疼痛有什么不能忍的。
他的手在薄被下握成了拳头,可额角却不受控制地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楚千尘本来准备了一肚子训斥的话,见他又倔起来,又好气又好笑,又心疼。
这傻小子,果然是个小屁孩!
毕竟,他也才十二岁而已,一身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反骨。
楚千尘的眼神柔和了下来,知道是针灸和汤药止痛的效果开始消失了,就动手拿起了琥珀早就备好的金针。
一针,两针,三针。
只三针,楚云逸就感觉身上的疼痛消失不见了,仿佛刚才那种碾压似的剧痛只是他的幻觉。
楚云逸目瞪口呆地看着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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