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鸟虽然野蛮,却是有着最本能的反应,她一看那个号称是老佛爷的老太太的脸色就知道她在生气。看永琪跪下,也赶忙跟着跪下了。
钮钴禄氏看着自己最喜欢的孙子趴在地上给自己磕头,刚才的火气略降了一点,就叫永琪起来。不想永琪一爬起来,他身后那个不着调的女人也立时跟着爬了起来,钮钴禄氏哪里见过没规矩成这样的人,脸色更难看了点。
钮钴禄氏真是想知道,皇帝和皇后口中那个让自己宝贝孙子为了她半疯半癫的女人到底是怎么样了不得的绝色,就叫小燕子走近点:“走近点,让我瞧瞧你。”
小燕子听见那个凶凶的老太太要自己走过去,张大眼睛看看永琪,一副永琪你要救我的神色。永琪看着小燕子那受惊的小鹿一样的眼神,知道她害怕,虽然心疼,只是皇玛嬷要瞧她,也只能推着小燕子往前站一点。小燕子只觉得两道冰冷的目光在自己脸上转啊转,似乎要把脸皮给剥下来一样,心中害怕起来。
钮钴禄氏看了许久,越看越是糊涂,这丫头充其量也就一双眼睛长得出色了点罢了,哪里值得永琪那样了?许是皇后太夸张了?钮钴禄氏看了洛宁一眼,转过头问小燕子:“我听说你的来历稀奇古怪。还做了许多热闹事,人老了,就爱听个热闹解闷,你说几件我听听吧。”
小燕子再鲁莽,看着钮钴禄氏笑不是笑,怒不是怒的脸色,也知道要稳重点,看了眼永d,咽了口唾沫,想了想进慈宁宫前永琪的话,堆着笑脸道:“老太太,不是,是老佛爷,你要听什么啊?”
“比如,你爹娘是谁?进宫前是干什么的?”钮钴禄氏扯着嘴角笑了笑。她要不笑还好点,这一笑,倒更像要发怒一样,看在永琪眼中,更为小燕子担心,不由自主看了小燕子一眼。
这一眼落在钮钴禄氏眼中,钮钴禄氏不由灰心两分:得,这孙子真变了,当着自己这个皇玛嬷的面儿,他居然毫不避讳地看着这个女人。别说这不过是个侍婢,我还没拿她怎么着,就是上了玉牒的正妻,我现就罚了,做孙子的也没有当着长辈这样直愣愣看的道理。
小燕子想了想,她在天桥长大,从小吹惯了牛,几乎是张口就来,可是现在对着三巨头六道不怀好意的,想拔光她鸟毛的目光,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我,我从小就死了爹妈啊。没人养我,我就在天桥混饭吃。”
“混?你混什么?怎么混?!”钮钴禄氏再不通民情,也知道这混字不是好词,何况是在天桥的那个地界,一个女孩子,能混出什么好来!
小燕子也知道老佛爷发怒了,她倒是记着永琪的话,不敢说不能说的就不要说,于是她紧闭着嘴巴摇了摇头。
钮钴禄氏更生气了:“永琪!你叫她给我老实讲!”
永琪看着钮钴禄氏的脸色,知道皇玛嬷生气了,只得向小燕子道:“快回老佛爷的话!”
小燕子伸着脖子,努力咽下一口唾沫:“我有很多方法混饭吃呀!我卖艺,爬杆,耍大旗……有的时候也耍耍诈。”
“耍诈!”这句话戳中了乾隆的心肝,在一旁大声怒喝,“所以你耍诈耍到朕的跟前了!你胆大包天到敢冒认朕的女儿!天底下还有什么事是你不敢做吗?!”
“皇阿玛!您不是已经绕过小燕子了吗?”永琪他也是被乾隆那回要用弓弦勒死小燕子的狠劲吓到了,一看见乾隆脸色铁青,一声惊痛的惨呼,就在乾隆跟前跪了,“皇阿玛,您是天子啊!金口玉言,一言九鼎,您不能反悔的啊!”
洛宁已经习惯永琪这样一惊一乍的样子,倒是钮钴禄氏叫永琪这一叫吓到了,手指颤抖地指着永琪:“永琪!你这是做什么!”
永琪转头看着钮钴禄氏,满含着哀伤沉痛地道:“皇玛嬷,从小燕子进宫的第一天,皇额娘就不喜欢她,永琪不知道皇额娘和您说了什么。可是您也看见了,小燕子这么天真烂漫这么单纯可爱,她没有一点点心机,她进宫,全是阴差阳错,是孙儿一箭把她射进了这个冰冷的皇宫,她不是自己要来的啊!不能把所有的错都怪在她身上啊!”
洛宁听着永琪把矛头指向了自己,倒不能不说话了:“老五,你这话可是错了。你把她射进了宫不假,冒认阿玛难不成也不是她自愿的,是有人逼她的?你体谅小燕子天真,你怎么就不体谅下你皇阿玛呢?”
乾隆听了,用力点头,可不是,这个儿子,现在眼中只有那只野鸟,全然没有自己这个皇阿玛了,真是不孝!乾隆冷哼了声:“永琪,一个贪图富贵的女人也能称为天真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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