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术?”
萧芷雪轻轻颌首,语气谦逊而自信:“略懂一二,不知能否让我为您诊视一番?”
她深知,眼前这位能率领十几名暗卫现于此处的男子,定非寻常人物。
如果能够帮助他治愈困扰已久的陈年痼疾,或许能借此机会换取更多的银两,以供全家老小在逃荒路上使用。
毕竟,现下她仅有的二百两银票,对于漫长的逃难之路而言,犹如杯水车薪,用不了多久便会消耗殆尽。
此刻,不论对方身份如何,萧芷雪明白,她急需筹措足够的盘缠,以确保家人能够安然度过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乱。
而眼前这个男子,或许就是她此刻求援的最佳人选。
范恒闻听萧芷雪自诩通晓医术,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希望。
眼下的局势,他自身病体日沉,随行暗卫也皆带伤,仿佛每一道伤痕都在无声地提醒他们,若再遭遇东楚国刺客,这荒芜之地恐怕将成为他们全数陨落的墓场。
然而,他尚未驱逐东楚国军队出境,使命未竟,决不能在此刻倒下。
“姑娘既然有医术在身,便请不吝赐教,为在下诊治。”
范恒的话语中透出坚定与恳切,言罢,他伸出那只布满岁月痕迹与战争疮痍的右手,那手背上的青筋在微弱火光下清晰可见,仿佛诉说着他的坚韧与决心。
萧芷雪轻轻抬起素手,搭于范恒腕间,那纤细而有力的手指仿佛在触摸着生命的脉络。
她敛眉凝神,全神贯注地把脉,仿佛整个世界在这一刻都安静下来,唯有指尖与脉搏的微妙触碰在空气中回荡。
从脉象观之,萧芷雪心中一凛,此男之病至少已缠绵三年之久,病魔如同潜伏的猎手,早已将他紧紧缠绕。
她收回手,神色肃然,“您平素应喜生闷气,此郁结之气滞留胸臆,加之旧疾困扰,致使病情日益加重。”
范恒未曾料到,萧芷雪仅凭脉象,便能洞察如此详尽,甚至触及他内心深处的隐秘。
他微微点头,坦然承认:“正是如此。”
那深邃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与苦涩。
皇上逼迫甚紧,令他尽快击退东楚敌军,却又吝于增派兵马支援。
他身处困境,仅凭万余兵力,要在短期内驱逐十万东楚大军越过关隘,无异于以卵击石。
身为镇平侯,他深知责任重大,却又不能将满腹郁愤迁怒于士卒。
士卒们皆是无辜,他们同样为了家国拼死奋战,他们的信念、热血与汗水,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长此以往,夜深之时,范恒常感胸闷难眠,辗转反侧,那沉重的喘息声在静谧的营帐中格外刺耳。
虽遍请名医,开方无数,却始终未能见效。
更令他焦虑的是,遣世子范琰慕执行机密任务,至今未归。
派出探查之士皆回报,未寻得范琰慕踪迹。无奈之下,范恒亲率十几名暗卫外出搜寻,却不料在此遭遇东楚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