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病,初时悄无声息,患者本人往往浑然不觉,而一旦病势显露,便已步入绝境。
萧唯侧目回顾,只见箫羽彦的身影渐渐远去。
虽然他并不清楚前方等待箫羽彦的是何种厄运,但女儿萧芷雪的话语,于他而言,有着不可动摇的分量。
这些年,他对女儿的信任已如磐石般坚固。
对于箫羽彦即将面临的不幸,萧唯心中竟无丝毫怜悯。
多年来,他对这位侄子的感情始终复杂。
尽管箫羽彦年幼便显露出过人的才智,七岁即为童生,且有望在科举路上更进一步,但在萧唯眼中,这些成就背后的品性问题却难以忽视。
回忆起箫羽彦多次利用老太君的宠爱,暗地里欺凌自己的三个孩子,萧唯心中的不满与日俱增。
多亏大房一家多数时间居住在镇上,两家人之间的摩擦才得以缓解。
路过一家粮铺,萧芷雪蓦然停下脚步,轻声对萧唯说:“爸,我想进去买点干粮,这样即使日后遇到困难,我们也无需担忧粮食的问题。”
这次,萧唯没有让女儿独自一人进入,而是选择陪她一同踏入了粮店的大门。
店内,黄澄澄的米粒与洁白细腻的面粉堆成了小山。
萧芷雪仔细挑选,最终选定了一批质地上乘的米和面粉,正欲将沉重的粮袋扛起,却被父亲萧唯及时阻止。
“这袋米还是让我来吧,”萧唯心疼地说。
萧芷雪笑靥如花,拒绝道:“爸,您别小看我,我的力气可不比您小,面粉就交给您了,这袋米我来没问题的。”
见女儿坚持,萧唯没有再多言,默默地接过了面粉,两肩各担一份重量。
离开粮铺之际,萧芷雪悄无声息地运用她的特殊能力,将部分米粒转移至空间内。
她深知那片祖传田地不能荒芜,于是悄悄将米撒在田埂之间,随后利用珍贵的灵泉水迅速浇灌。
归途,两人的心情本该轻松,却不料迎面撞见了几名衣着制服、神色倨傲的衙役。
他们手执长鞭,对着聚集在此处的难民大声呵斥:“我们老爷有令,尔等流民若想在金关镇定居,必先缴纳安家费用。没钱?那就赶快滚出金关镇,别碍了我们的眼!”
难民们闻声惊恐万状,站起身来,满脸的无助与迷茫。
其中一人战战兢兢地尝试辩解:“官爷,我们真的只是逃难至此,身上一分钱也没有……”
话未说完,便是一鞭子重重落下,伴随着惨叫声,打断了他的话语。
“废话少说,交钱或者滚蛋,否则统统抓进大牢!”衙役的威胁让难民们瑟瑟发抖。
见一人被打,其他人更是噤若寒蝉,挨打之人强忍疼痛,收拾起简陋的行囊,黯然离去。
衙役们目睹这一幕,非但没有收敛,反而转向了下一群难民,重复着相同的命令与威胁。
难民们见识了衙役们的凶狠,哪里还敢多言半句,纷纷低下了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