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一走进去,就是各种嘈杂的声音充斥在耳边。
现在正好是早晨的高峰阶段,吃饭的、探望病人的,等电梯就等了将近半个小时,张局才呼哧哧的喘着粗气费力将坐在轮椅上的陆靖白给推进电梯的轿厢。
闫老大作为毒贩嫌疑人,警局给他安排了个单间,一天24小时都有人守着。
此刻人已经醒了,肿得像猪头的脸上戴着氧气面罩,随着他的呼吸,在上面呼出一团团的白雾。
他昨晚挡的那一枪打在了肩上,又是自制土枪,根本没有什么威慑力。他现在之所以还罩着氧气罩躺在这里动弹不得,完全是因为陆靖白的那几拳。
张局推着陆靖白进来,“闫老大,王川来了,你可以说了。”
“你们都出去我才说。”
闫老大的眼里满是凶恶的狠意,任谁看了都不觉得他像是要招供的,反倒是一副要将他杀之后快的表情。
“不行。”张禹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
若是平时倒没问题,但现在陆靖白受了伤。
闫老大呵呵一笑,露出被打落了两颗牙高高肿起的牙床,“怎么?我都躺在这里了,他再不济也能好端端的坐着,你们还不放心?还是说,你们警局的警力弱的连你们自己都没有自信?”
一说话就扯到脸上的伤口,痛得整张脸都扭曲了,本来就和帅沾不上半点边的脸更显狰狞。
陆靖白抬手按住要发火的张局,他昨晚用了多大的劲他清楚,闫老大绝对没有突然爬起来将他打趴下的爆发力。
“张局,你带兄弟们在外面抽支烟,我来跟他谈。”
张禹还是不放心。
陆靖白冷冷的笑,“不是每个人都能当圣斗士。”
闫老大:“……”
张禹:“好,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你喊一声。”
他拔下配枪,交到陆靖白手上。
昨晚进手术室前,陆靖白的配枪被陈勇带回了警局,今天事情紧急,还没来得及交还给他。
张禹给闫老大铐上手铐,又亲自检查了病房里每一处角落,确定没有藏人,才不放心的走了出去。
陆靖白双手合十搁在腿上,身子后仰,舒适而懒散,没有半点紧张的戒备,“我来了,说吧。”
“陆靖白,”闫老大张着嘴,不知道是因为情绪激动还是受伤的身体负担不了他此刻耗费的精力,急促的喘息着,“这是你的名字吧?”
他的声音从氧气面罩中传出来,很闷,很沙哑。
一整晚没喝水,喉咙的干渴让他忍不住咳嗽,蜷缩着身子,仿佛要将肺都要咳出来一般。
他能喊出自己的名字,陆靖白并不觉得惊讶,他们做缉毒的,哪个没在毒贩的名单上,别说他的名字,就是知道他全家的名字都不稀奇。
闫老大咳了好一会儿才止住。
他抬手……
陆靖白端着枪,指着他的眉心,“别动。”
闫老大的手僵在了半空。
陆靖白笑了下,脸上表情冷然,锋利的如同出鞘的刀刃,“你知道的,我对你有意见,所以乖乖的躺着,别动,我这一枪打下去,对你这种恶贯满盈的毒贩,别人也只会认定是你袭警。”
“老子都他妈这样了,还袭个屁的警。”
这震天的一声吼,扯得他脑子里每一根神经都在痛,他深喘了几口气,让自己激动的情绪平静下来,“好,我不动,我枕头下有个手机,龙哥有话跟你说。”
陆靖白拧紧眉,目光深谙。
他没动。
搭在手扶圈上的手指根根紧握,手背上,青筋凸起。
龙哥……
这个名字时时刻刻缠绕在他以及所有缉毒警的心头,是整个东南亚握有人工化学合成致幻剂这类新型毒品数量最大的毒枭,害的无数人染上毒瘾,家破人亡。
他们共用一支针头,无数人染上艾滋病,代代相传。
毒品婴儿被喂掺了毒的糖水,从出生起,就被迫成为瘾君子。
病房里鸦雀无声。
陆靖白抿直了唇角,喉结微微的滑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