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陌上了保镖的车。
江昀微笑着看着车子驶远,直到没影了,才转身离开。
身后有人跟上来,“江哥。”
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句话,江昀儒雅的面容僵凝着,眉眼间迅速堆积起了一层冷戾,“蠢货。”
他坐上了路边的一辆黑色越野,警笛声渐近,他降下车窗,视线往后看了一眼。
警车在会所门口停下,警察从车上下来,拉警戒线,疏散群众。
法医戴着手套蹲在地上验尸,有人去查附近店铺的监控,有人去向周围的路人了解情况。
出勤的是最近的分局,了解清楚情况后便将尸体带回了警局。
吸毒致死。
这案子有点麻烦。
和毒品、枪沾上边的,都的忙脱一层皮。
市局刑侦队队长容峥接到电话后,扬声喊了句,“你们谁去,通知所有人开会,把隔壁缉毒支队的陆队也叫来,妈的,刚过完年又有得忙了,安生不了几天。”
心里却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吸就吸吧,妈的,还把自己给弄死了。
自己不安生,也不让别人安生。
二十分钟后。
市局刑侦支队会议室,所有人都到齐了。
初步的验尸报告已经出来了,剩下的就要等进一步解剖后才能出结果了。
容峥打开大屏幕上的监控录像。
下午三点十八分,受害人进入会所,在包间里唱歌唱到五点二十八,去了洗手间。
洗手间里没有监控,十分钟后,受害人从里面冲出来,一路冲到了马路上,撞到了人,跌在地上滚了两圈后死亡。
会所门外的监控清晰的记录了这一幕。
在满屋子安静的呼吸声中,陆靖白豁然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紧紧盯着屏幕上的画面,“暂停。”
被受害人撞到的那个人是……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
这段视频容峥已经反复看了几遍了,初步可以断定,受害人是自己吸毒过量致死,没有什么其他不同寻常的地方:“陆队,是有什么问题吗?”
陆靖白抿紧唇,撑在桌面上的手掌一点点蜷缩着握紧成拳,声线沙哑,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继续放。”
容峥看着陆靖白,试图从他紧绷的脸上琢磨出点什么。
陆靖白的注意力根本没在死者身上,而是笔直的落在那道不停后退的纤细身影上。
惊恐、畏惧、瑟瑟发抖。
这一霎那,他仿佛又回到了美国的时候,每个不眠的深夜,言陌脸上所浮现出来的,都是这样的神情。
她瑟缩着退到包围圈的边缘,被围观的人踢踹了一脚,又被人从地上扶起,揽在怀里。
视频结束。
陆靖白转身捞起座椅上的外套,大步走出了会议室,“我有点事,案子我让陈勇过来跟进。”
容峥:“……”
门口已经没人了。
他指了指屏幕:“把视频倒回去。”
容峥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还是没看出什么端倪,难不成陆靖白还从上面看出花来了?
从刑侦支队办公室出来,陆靖白没有回缉毒支队,而是直接去了停车场。
一边启动车子,一边给言陌的保镖打电话,“夫人呢?”
“夫人睡着了,要让她接电话吗?”
声音压得很低,似乎是怕吵醒言陌。
陆靖白默了几秒,将车子驶出警局,“不用了,你们先将夫人送回去,我还有半个小时到家。”
江昀。
在现场扶起言陌的人是江昀。
半年的时间碰巧遇到四次,就这个比例而言,已经是超出寻常范围之内了。
上次言陌在格斗馆碰到他之后,陆靖白就让人去查了。
而且,很快就得到了详细身份信息。
s省人,三十四岁,父母在幼年时意外死亡,由舅舅养大,大学毕业后去美国留学,学的是摄影专业。现在是一名国际上知名的摄影师,主要以保护野生动物和艾滋病儿童为主题。
大部分摄影展所得款项都捐献出去了,还以个人名义成立了一家医院,为艾滋病患者提供免费药物和检查。
半个红人,微博和新闻上都可以查到,连照片都有。
从小到大的生活轨迹也有证可查,小学、初中、高中、大学,都有同学。
没有半分疑点。
似乎就是上天特意安排的缘分,走在大街上、出门倒个垃圾都能碰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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