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靖白倚着厨房的门框站着。
言陌背对着他,站在料理台前切菜,低着头,脖颈弯成优雅的弧度。
蓬松的挽在脑后的头发柔亮乌黑,反衬得侧脸和脖颈处的肌肤白的泛光。
她切菜的动作生涩,落刀的声音响起很久之后才会再次听到声音,陆靖白抬起手腕看表,距离她进厨房已经半个小时了,连第一道菜都还没切好。
即便如此,却让他生出了一种莫名的,家的归属感。
陆靖白心神一晃,有些话已经脱口而出了,“言陌,我们搬家吧。”
“搬去哪?”女人手上动作未停,尾音里绕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笑意。
陆靖白抿紧了唇,逃避不是他的作风,但因为如今有了言陌,他开始变得惜命,瞻前顾后。所以,他才会生出这样的想法。
上次的事,他到现在都不敢具体去细想那几天是怎么熬过来的。
一个点一个点的排查,不敢合眼,哪怕再疲惫,也不敢睡,怕有人敲门,怕别人一开口就是:头儿,发现人质的尸体了。
他抬手压了压隐隐胀痛的眉心,这是他心烦时习惯性的动作。
从厨房的窗户能看到对面别墅的一隅,没亮灯,安静的伫立在路灯的昏暗光影中,像一头蛰伏的猛兽。
陆靖白眯起的眸子里掠过一丝锋芒。
是被旗鼓相当的对手挑起的血性和征服欲,身体里已经沉寂了许久的血液在沸腾,烧得他周身滚烫。
他现在并不完全确定江昀和龙哥的贩毒集团有联系,但有时候,相比似是而非的证据,他们更愿意相信自己多年办案的直觉。
尤其是像陆靖白这种屡建奇功,打击了上百个贩毒集团的老警察,非人般敏锐的直觉往往让他在一团乱麻的案件中找出那一丝被掩盖得密密实实的线头。
“言陌,你去国外住一段时间,等我把……”
‘贩毒’这个词对如今的言陌而言,有点敏感。
所以,陆靖白只说了一半便止住了。
想要安宁的日子,就必须要将龙哥的贩毒集团连根拔起。
他不能走,无论是为了能有个平静的未来,还是肩上背负的职责,他都不能走。
但是也不放心言陌。
想来想去,只有将她送出国才是最好的。
毒贩的手再长,也不可能远渡重洋。
言陌将菜切好,装盘,手伸到水龙头下冲洗干净。
她转身走向陆靖白,在他面前站定。
仰着头,与他对视。
“国外就一定安全吗?”
陆靖白抿紧了唇,面容紧绷。
国外是不是一定安全他不知道,但相比现在被人当成了活靶子的处境,大概是要安全些的。
言陌伸出手,贴近他的脸,用指背蹭他的下巴,再从下巴慢慢挪蹭到侧脸。
男人早上才刮过胡茬,现在已经冒出点青色的头了,磨蹭着她的手背,痒痒的酥麻感沿着血管窜到头顶。
像一束烟花盛开。
言陌盯着男人好看的唇。
想吻他。
她垫脚,声音里像是揉进了些什么,有些朦胧,“我和他第一次见面是在咖啡厅,那时他是咖啡厅的客人;第二次见面是在飞机上,他是乘客;第三次见面是在美国,他是举办摄影展的摄影师;第四次见面是在格斗馆,他是格斗教练;第五次见面,他是我们的邻居。”
言陌笑了笑,“所以,不管我去哪,只要他想,我们就会在各种地方以各种方式和身份偶遇。要杀一个人太简单了,他甚至可以不用亲自动手,国外不禁枪,安排个狙击手,也就几秒的时间。他既然到现在都没对我动手,就证明是另有所图。”
她的嘴唇几乎碰到他的,轻软的呼吸挑逗似的拂着他的脸。
陆靖白被她撩得失守,攥紧她的腰,低头去吻女人玫瑰色粉嫩的唇。
他轻咬住言陌的唇,舌尖在她唇瓣上细细一扫,正想就势深吻,突然被团软软的东西撞了下腿。
‘汪,汪’。
茶杯在他脚下仰着头叫,声音还很奶气。
陆靖白:“……”
他的脸已经沉的要渗出水来了,忍了足足有半分钟的时间,才克制住了想一脚将脚下的笨狗踹出去的冲动。
他松开言陌,“去外面等着,我来做饭。”
茶杯完全没有自己逃过了一劫的自觉,又去抱言陌的腿撒娇。
陆靖白不爽的哼了一声,抬脚轻踹在它摇的欢快的尾巴,“蠢狗。”
第二天。
言陌起床的比较晚。
睁开眼睛,依旧是躺在沙发上,被子一如既往的滑到了地上。
陆靖白已经不在房间了,被子整整齐齐的叠成了豆腐块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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