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麻子犹豫了一下,说:“老——不!陈书记!让您真给猜着了,确实碰到了一桩很麻烦的事情。”
陈风起爽朗地开着玩笑说:“啊!什么事情的麻烦,能把你这位从地主转变过来的共产党员积极分子给难住了?”
陈风起望着方麻子一脸焦容,心里在猜,方麻子是个有头脑且有时代感的人,如果条件加环境造就他的话,是可以把握一县或几县人民的生活命脉。
陈风起自个儿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由于身体发胖的原因,他坐的姿势格外挺直弯不着身。
“有位外商——美籍华裔过来投资,但是条件比较苛刻。”
“苛刻!什么个苛刻法?你说说看。”
“这……”
“这就是你不对了,说话吞吞吐吐!不象是你的风格。那像个为人民服务权衡利弊的大男人。”
“这是——是这么一回事,她要重建她的个人家院。”
“个人家院。你说明白点,怎么个个人家院。”
“这位华人,家里以前是地主。”
“我明白了,是不是她家的房子之类的财产,已经充公了。”
“没错。所以我不好处理,我才来找您,请求您的点化。”
“你把我当神仙了。点化,不是有政策嘛,按政策办法办事嘛。”
“是呀,我首先考虑的是政策。但是还没有这个先例。”
“对方有多少投资项目。”
“至少一个忆。”
“投资商原来家庭上有多少财产。”
“没有财产,只要原来的遗址地皮。”
“有多大的面积范围。”
“住宅面积大约有四五百平米,加上那个家族祠堂,可能要上千平米。”
“现在那些地皮属于个人了,也是为其多他人共同所有。”
“原则上属于集体所有,但是也有一部分属于个人所有。”
陈风起沉默了,方麻子不好多说什么时候,有工作人员前来会报工作,见方麻子在办公室,知趣地退出了办公室。
“陈书记,要不,我不影响您工作。”
陈风起说:“你谈的就是工作,怎么影响工作。你继续说,把事情跟我说具体点。”
“其实那个地方已经是村民的旧居地。在新村规划时,当地的村委会做得相当好,采取了拆旧补新的办法,因此旧村最终要规划于集体所有的土地方式,进行改造,大幅度降低了村民之间因土地利益争执的矛盾。”
“等等,你说的是什么地方事情。”
“瞧,陈书记,看把您急的,具体地方都没有跟你讲清楚。就是丽沟村的事情。”
“丽沟村,不就是你的村落里的事情嘛。你应该最清楚。”
“对对,我之所以说原则上是集体所有土地,因为丽沟村进行了新村安置工作办法,旧村进行重新规划,将村民零散的土地,以及历史遗留的不规划的房屋建设进行整合,这种重新规划的方法相当好。”
“我记得还是你想出来的比较超前的好办法。”
“谢谢陈书记夸奖。当时我只是为了让村民从新村的土地利益中获取更大的利益,才不会计较旧村的相比的小利益。跟村民们打了一场心理战。”
“但是旧村在名义上,还是有个体土地的所有名份,是不是。”
“没错。”
“相对一个亿的投资项目来说,那已经是小利益的损失,再者这也不违反规定,是合法的嘛!怎么不可以去尝识一下。”
“如果是别的人,也许好说一点,老百姓也容易接受,也许敢以自己的政治生命赌一把,但是这个人,……”
“你又来了。”陈风起有些不高兴地说,“方镇长!瞧你这个做镇长的气魄,像个妇人般婆麻啰!”
“这个投资商是我失散多年的大姐。”
陈风起再次沉默一会儿,说:“这也无妨。不就是千多个平方的土地面积,何况是一个偏壤的丽沟村。”
“我担心村民告我以权谋私,到时我就算是有一千一万只嘴巴也说不清楚。臭名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如果丽沟村还没有投资企业进驻,那会成为深圳最穷的村落之一。你作为一镇之长,也不想所有的丽沟村老百姓都吃政府的救济吧,不仅仅你脸上无光,我这个书记也脸上无光。”
“我现在是进退两难。猴子拿着羌,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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