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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鸿宇快步走到床边,看着那个面容依旧的人,一下子跪倒在地。
“父王,不孝儿鸿宇回来看您了。父王!”
赵鸿宇一声一声的父王喊得撕心裂肺,让在场的人都动容了。
“咳咳咳咳!父王,您要好起来,孩儿还想跟你学武功,学打仗呢!”
众人都看着那个躺在床上的睿王,他似乎毫无动静,而陈夙却看到他那手指动了动。
“圣上,睿王又动了。”
虽然只是细微的动作,但是足以让众人高兴不已了。
“圣上,小世子在这里,睿王一定能够早日醒来的。”
圣上点点头,心中却没有那么高兴。
“皇伯父到底有何顾虑?如今侄儿已经见到父王,皇伯父还不打算跟侄儿说实话吗?”
陈夙看出圣上的为难,让众人都坐下来,他一边给睿王掖好被子,一边讲起了当年的事情。
当年他们急匆匆将睿王救起,却发现那毒十分霸道,直接让睿王没了气息。
为了救醒睿王,陈夙费了很大力气,只是毒性太深,人命在旦夕。
当时圣上疯了一样,陈夙不忍便说了一个不是法子的法子,那就是换血。
把睿王的毒血放掉,把圣上这位血亲的血换上。换血的法子确实起到了作用,至少,睿王还有一息尚存。
只是,随着时间流逝,睿王一直没有醒过来,为了让睿王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圣上便每个月给睿王换一次血。
一开始换血还需要陈夙帮忙,后来,圣上习惯了,便自己来换。
就这样,换着换着就到了今天,最近圣上发现睿王有些不一般,所以才会让上官慕传话给陈夙,陈夙才来京中帮忙。
听了陈夙的话,赵鸿宇不敢相信,难怪都说圣上身体日渐虚弱,甚至那些人以为圣上已经病入膏肓。
原来一切的根源在于他要每月给父王换一次血。
“每月换血一次?”
陈夙见赵鸿宇动容,心中也很难过。何止赵鸿宇动容,就连他这个局外人都为之动容。
上官慕默默看着那个守在睿王身边的圣上,心中突然就放下了一切芥蒂。
他对圣上的误会不过是因为睿王旧案,就算丞相多么信誓旦旦地相信着这位帝王,他都是对他抱着怀疑的态度。
而如今看来,这位帝王是个难得情义深重的帝王。
赵鸿宇扑通一声跪倒在圣上面前,泪流满面。
“皇伯父,侄儿不孝!咳咳咳!”
圣上见此把他从地上拉起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皇伯父,侄儿对不起皇伯父。皇伯父为父王换血之时,侄儿就在依山剑,侄儿竟然怀疑皇伯父。”
“你这孩子说什么混账话,快起来。”
“皇伯父,咳咳咳咳!”
赵鸿宇一个劲地猛烈咳嗽,把圣上和上官慕都吓坏了,陈夙过去给他把脉,暗自摇头。
“小世子这些年也不好过,别再自责了。你能活着就是对圣上最大的救赎了。”
“鸿宇,你是怎么逃出去的?”
圣上问道这里的时候,上官慕也看向了赵鸿宇,这样的话他问过多次,可是赵鸿宇一直都矢口不提,他也不好追问。
“皇伯父!”
“你要是不想说就不说吧!”
“当年我中了一种药,神志变得模糊。我意识到情况不妙便躲了起来。
只是那药太厉害了,我实在抵挡不住便跳进了荷花池里,好让自己保持清醒。
清醒了片刻之后,我发现睿王府起了大火,然后我便看到了许多黑衣人四处地寻找。
我知道他们在找我,我不敢出去,也没有办法救府里的任何人。”
赵鸿宇哭着将自己的经历一一说出。
“或许那些黑衣人没有想到,我堂堂世子会为了保命在大冬天缩在荷花池里不出来。
也或许他们被暗卫找来的尸身蒙混了过去,最后,我被晴空众人从池塘里捞了出来,默默带出了京城。
出了京城我便病了,病得不省人事。晴空和暗卫们将我安置在一处农家,回京打探情况。
他们得到的结果就是父王服毒而逝,睿王府成为了焦土,无一生还。
我……咳咳咳……我害怕这一切都是皇伯父所为,害怕皇伯父知道我还活着咳咳咳。”
赵鸿宇就那么跪着,任由圣上如何拉都不起来。他默默地哭诉着自己的害怕和难过,众人纷纷叹气。
“当时我无路可走便想到了师娘,她每次回京,父王都会开心地去看她,她是个有情有义的奇女子。
于是,我便在暗卫的保护下去了依山剑,师娘仁善,一直经营着父王的产业。
她知道了父王的事情哭了多日,毫不犹豫地将产业尽数交给了我。
师父更是个有情有义的真男儿,他悉心教我武功,还找人给我看病,找人教我医术,一心栽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