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道:“回去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我有我的不得已,你也有你的不得已。”
最终陆行还是下了马车,调转了马头。固然长孙愉愉的身子经不得风波,需要个大夫跟着,却非是紧急,然则这山洪却是就在眼前,多少人会因为山洪而丧命,而妻离子散,陆行不能不回去。
亏得他回去了,徐博古是对付高子离的一把剑,同样也可以被用来对付陆行,因为他并非是某人家奴,而是铁面无私的御史。
长孙愉愉走后,陆行立即派了人跟着去打听消息。
一开始还有消息传回来,长孙愉愉顺利回了京城,进了宁园。然则因为是盛夏,尸身放不久,钦天监算了下葬的吉日,长孙愉愉并没能赶上给晋阳公主送葬。
再就是晋阳公主七七时,宁园做了一场大法事,那也是京城人最后见到长孙愉愉的时候。
之后就听说华宁县主要为晋阳公主守孝一年,宁园闭门谢客。
按说公主府在晋阳公主去后就该被朝廷收回的,礼部去请旨,皇帝却一直没同意。
自从宁园闭门之后,唯一能上门的就是嘉泰帝,他去得很勤,几乎三、五日就去一趟,而且还曾留宿,次日才返回宫中。
如此流言甚嚣尘上,条条都指向嘉泰帝和华宁县主有了首尾,而华宁县主是有夫婿的!
这样的消息,陆行自然收到了,傅婆遣了泉石回来。
长孙愉愉回京时,陆行让傅婆、青老、泉石都跟了去,路过宁江,还把仁春堂的坐堂大夫也带走了,就怕她有个万一。
“明府,县主给公主做了七七法事后就病倒了。她昏迷时,宫中来了个太监领着大内侍卫,将我等全都撵出了宁园,如今县主身边就只剩下莲果和冬柚伺候。宁园四周都有宫中侍卫值守,我和傅婆几个夜里去了两次,都被人发现了,打那之后宁园的戒备就更加森严了,没法儿靠近。”
“傅婆去打听了一下,以前在宁园伺候的人也全都被撵走了,如今县主身边的人除了莲果二人全都换成了宫人。他们连买菜都不出门,每日里有专门的人运泉水和菜蔬进去。”泉石道。
“我,我眼瞧着皇帝去了宁园好些次,其中有几次当晚都没离开。”泉石补充道,他迟疑了片刻,还是继续说了起来,“我听说新帝喜好女色,连六皇子的妻姐都被他,被他给……”
六皇子妃是方子月,而她的妻姐正是方子仪。
陆行听了久久没说话,双手抱拳抵着额头,泉石看不清他的脸,也不知道陆行究竟是个什么滋味。
但想也知道,任何男人被绿了心里都很难受。
却说长孙愉愉这边,大病醒来,身边除了莲果和冬柚外,其他全都是未曾见过的宫人,她不由大惊,奈何她病得极重,根本撑不起身子来理事。
就是莲果和冬柚二人也轻易近不得她身,每时每刻都有个宫中的姑姑在旁边立着。
长孙愉愉不解何意,直到嘉泰帝旁若无人地径直进了她闺房,她才明白自己的处境。
嘉泰帝坐到长孙愉愉身边,眼瞧着这天下第一美人风一吹就能跑的楚楚模样,心里就一阵热,“愉愉,你可算是醒了,再不醒朕就要把那些太医拖出去砍了。”
“皇上,华宁何德何能得皇上看顾。”长孙愉愉强撑着要起身,却是头晕眼花完全撑不住。
嘉泰帝赶紧扶住她,嘴里道:“你还病着不用行礼。”说话时他还摸了长孙愉愉的手臂一把。
长孙愉愉往旁边让了让。
嘉泰帝把这些小动作都看在眼里的,“你好生休息,朕吩咐了谁也不许打扰你。”
长孙愉愉听懂了,这是软禁。她惶惑不安地看向皇帝,“皇上,怎的我一觉醒来,这宁园伺候的人我都不认识了?”
嘉泰帝笑道:“你病得如此重,都是下头人伺候得不好,朕把她们全都换了,宫里头的人都是经过训练的,正好来伺候你。”
就这么着,长孙愉愉成了笼中鸟,丝毫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先头几次还好,后来长孙愉愉稍微有了些精神后,嘉泰帝看她的眼神就越发露骨,说的话也也发露骨,进而开始动手动脚起来。
长孙愉愉依旧体弱,她刚小产就急着赶路,昼夜奔波,全靠一股子精神在强撑,办了七七法事之后,精神气儿全没了,这就倒下了,如今也不过是强行吊着一口气,竟至反抗不得。
不过长孙愉愉就是死,那也是不能受辱的性子,“皇上,你究竟要如何?我是有妇之夫,你乃是德被天下的皇帝,你如此难道不怕天下人指责你么?”
谁知嘉泰帝不仅不以为耻,反而道:“愉愉,你一直都在朕的心里头,朕做皇子那会儿就想娶你,可惜天不遂人愿,如今咱们总算团聚了,朕再也舍不得让你这天仙似的人儿嫁给那等凡夫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