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一荒之主,当即抢过话语权,大怒一声吼道“啊呀呀……你个老不要脸的狗东西,你少在这装什么担忧护女,当真是一副好做派!啊呸,一个不知羞耻的老魔学人家舍那什么救女干嘛?你不就怕你族未来少了一个无上存在,少在这儿跟你爷爷我装模作样,尽显一副担忧这害怕那的,好一副好人做派……你女儿都已违反当年那三域一洲两族定下的规矩,你还在这装什么清高?这背后能少得了你一通暗中指使?
真是当了那个什么还想立牌坊,臭不要脸的老东西,我呸!”
待到骂完,他不忘狠狠吐出一口口水。
百岁听后立马竖起大拇指,这师弟很勇敢。
一向斯文儒雅的乐长远也紧随其后,骂了句“魔面兽心,充当什么人义,有侮人节。”
胭明昊宇浑身气息颤动不止,自己贵为荒之主,这数千年来谁敢这般骂自己,仅凭自己就可为震慑一域的存在。
“长辈说话什么时候有小辈插言之理了?”说罢,一道响亮声音响彻众人耳旁。
吃了一记巴掌的古万同捂着肿胀脸庞,一手指着胭明昊宇刚欲出口。便被百岁一手拉住劝道“先别骂了,你真打不过他。要不是有先生在或他女儿在咱们手里,估计刚才不是一记巴掌那样简单了,你脑袋搬家了都。”
古万同哪受得了这气,不公平!凭什么只抽自己,自家村长为什么没挨抽?退一步海阔天空,越退越气……当即甩开百岁的手,一撸袖子,哪怕是在半空,依旧大步流星朝胭明紫雪而去。
啪,啪。
“你……你……”胭明紫雪活了几百年,第一次受这气,心中委屈不已,肿着个脸,顿时眼泪都快从美眸溢出来了。
胭明昊宇大急,却是不可不顾及木有成的存在,更况胭明紫雪还在对方手中,不得不压下心中无限杀意,忍受。
“你什么你?你老子欠的账你来还,父债女偿,肉尝。哪儿有问题?我不就多抽了一巴掌!”古万同恶狠狠一瞪,匪气十足道。
“我要杀了你!”胭明紫雪厉声大喝。
“杀我?什么万年第一天才,知道我修炼多少年吗?你又修炼了多少年不?哈哈哈……”古万同被逗笑了,他抬手一指大荒深处,再次吼道“你以为我们这群人是那普通修者、阵师、剑修、刀修不成?老子们这一身修为是杀出来的!十岁后进三域一洲,归来再与你们血战,每一个都是从那千劫百难中杀出。常人总说你们魔族乃什么同等修为霸主级存在,不过是他们畏惧、怯懦罢了。而我们却能越级,同等修为可只手镇压,什么狗屁霸主。要不是近古一战老一辈断层太大,怎么会留你们苟活到现在?”
木有成见古万同这牛劲又发,生怕他一时失手打杀了胭明紫雪,到时别说北域,恐怕连其它两域无数生灵都免不得一场大战……那时又该有多少生灵涂炭,多少家毁破灭。连忙叫道“好了万同,不用多说。来,把你师哥照顾好。”
古万同轻轻接过水苍月那破碎不堪的躯体,顿时心痛不已。痛哭流涕道“大哥,你千万别死啊!你要是死了,我那桃花酿跟梨花酿可怎么办啊,我可再也喝不着了啊。”
百岁听后脚下一个不稳,差点又从高空掉下,大哥?这变化太快了些吧。
林长空与乐长远皆是一叹。
木有成恨这坨烂泥扶了这么多年一直扶不上墙,气道“你给我看好他,别把你那鼻涕眼泪口水弄他一脸!若不然回村叫长远把你那十个坛子给你收了。”
古万同被吓得手一抖,猛把鼻涕吸回,连忙擦去水苍月脸上那眼泪口水,点头应道“先生你放心,我从小视他如亲大哥,今天谁要是再想摸他一下,除非从我这脸上踩过去!”
他决然尽显,抱着已呼气多出气少的水苍月,手里出现一瓶又一瓶丹药,他是喂完一瓶又喂一瓶……直到水苍月吃不下,再轻轻顺了顺他脖子,又喂下三瓶,直到水苍月肚子鼓了起来,他才满不甘心收手。
百岁不由嘀咕一句“要不是每年给你几十坛子酒,估计你都不会这么舍得。”
胭明昊宇青筋暴起,语气冷冷怒道“木老骨头,大战一起,你能否护住你身后那座小村,村里那几十人?放了她,我自让你们离开!”
木有成不慌不忙扯过衣袍虚空一坐,笑道“昊宇老魔,你不累吗?这么多年了,少用些你那老套路了,老头子我可是听得多、上当的多了。”
胭明昊宇与木有成虚空而视,嘴角上扬邪笑道“是吗?此时此刻你们有谈论的资格,那不过是建立于我女儿身上。啧啧,若大人族竟要靠这一村几十人来守卫,好笑好笑。当真是让本座觉得……你们团结无比啊,人嘛,总是乐于奉献自己,可他们呢?那些古老传承,千古世家,圣地名宗,中洲五府……甚至是四大域,他们皆不过是利己寻长生,权强贵富,争那名利资源。他们与那凡人何异?不不不,他们还不如一介凡人,至少大多凡人一生质朴,只求其一生温饱至亲安乐。而至如今尔等堂堂雄性竟要以一女流来做保命底牌……以此威胁,本座高看你们了。”
木有成沉默了,倒不是因为胭明昊宇的攻心计而乱了心绪,而是世间凄凉,各域内争,明暗交替,他们愿死于那内利强权大势之下,或寻所谓长生,也不愿护佑一方安宁,哪怕是边角之地。
他内心苍凉,哑口无言。
忽然,林长空气息冲天荡地而起,尽管他心悲凉,亦缓缓开口“古往岁月,从万人镇至千人村,到如今不足百人。我族辈出,杀也杀得死也死得,无惧一战!无数无名之碑拔地而立,无尽鲜血滚潵。
寒尸枯骨埋藏尽,佑护净土血肝胆,尽不相惧!”
乐长远紧随其后,一步踏出“若眠川谷伴朝霞,来年春风且随意。”
百岁心中气血上涌,激动不已“我且添上一句。古来争战几人还,斩取贼首换安宁!”
听见学生字词间无不洒脱,木有成边起身边吟道“它乡亦是铸魂处,何需归家言酒欢。”
古万同抱着水苍月轻轻晃了晃“大哥,你醒醒,我不会!你不是排甲一嘛,关键时刻你睡什么觉嘛……”
水苍月嘴巴淌出数颗颜色不一丹药……
肖毕华见势愣住了,他急骂道“古摸鱼,你是想把水苍哥给撑死吗!你好狠的心。”
“你闭嘴吧你,我这些丹药全部最适合他现在用,我平时可一颗都舍不得用。”古万同一边用手挤开水苍月嘴,一边重新将丹药一颗颗喂下。
胭明昊宇见那股股浓烈气势皱眉不止,果然,这群人都是些铁骨铮铮之辈,无不有脊梁。“你们都不怕死,好!本座成全你们。”
三尊黑袍瞬间消失不见。
木有成扭头一望林长空,心里极为不安,叮嘱道“孩子,如果不行便带他们走,村内安全。”
林长空呼出口浊气“先生,木刀断了,我会用剑,他们不会走的。”
“傻孩子,木刀若断了那剑也不必再出。”
林长空再次坚定道“木刀用来守,剑是用来攻杀。如果守都守不住了,那学生便不再守,而是杀!”
木有成先是一怔,而后释然。十年前一战,这孩子已经很久没出过刀了吧,剑的话连他都快忘了林长空多久未曾出过了。
百岁喊了一句“长空,我要那第三个!”他甩了甩手,一支白色大枪出现,他紧紧抓住长枪后身影消失在虚空。
乐长远不满嘟囔道“明明就比我这村长还强,却每次都选那个第三,把第二留给我,唉,这年头当个村长真是一点也不轻松,谁能知道我的不容易啊。乖女儿,怎么才小半天爹爹就好想你。”
他不情不愿拿出个金色阵盘,顿时脚下金芒一闪,右手托起座大阵,朝那第二尊黑袍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