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侠掏出手机,先给凌小慧打电话:“妹,睡了没有?”东方侠的“妹”字,唤的极富挑逗和嗳味。
“阿侠,我还没睡,在看春晚哪,你这时侯打电话给我,是不是要给我拜年哪?嘿嘿!”在这个小县城,叫一个人的名子,大都是在最后一个字的前面,加上个小,就比如东北人如果叫东方侠,就是侠子,在这个县城里,就是叫小侠,只有南方人,才会叫阿侠,很不幸,小慧看的港剧多了,把小时侯叫的“侠哥”,非要改成“阿侠”。
东方侠苦笑一声,小慧这傻丫头,笑起来也没有女人味。
“小芳姐睡了没有?”
小慧有点不高兴了:“这么晚了,你打电话找她干嘛?”
“还吃醋?”东方侠心中暗笑,说:“我刚骑摩托车,摔了一跤,胳膊擦破了……”
东方侠的话还没说完,小慧就大惊小怪的叫起来:“你受伤了,严不严重?”
东方侠说:“还死不了,把你姐叫起来,五分钟后我来你家诊所。”
“呸呸呸!大吉大利,童言无忌,大年新春的不要乱说话!”小慧还挺八婆的。
东方侠却感到一阵温暖,小慧比他小一岁,两家隔着一条街,从小就跟在东方侠的**后面,他一直当她是个小妹妹,虽然他也知道随着年龄的增长,小慧看他的眼神,已经不止当他大哥哥那样简单了,他却对小慧还是起不起那份贼心。相反,却于小慧的姐姐小芳,东方侠倒是有一份奇异的感觉。
小芳和小慧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类型,小慧文静起来比谁都温柔,泼辣起来比谁都刁蛮,而且长年不变的男孩子一样的短,在东方侠的眼中,毫无性感可言。小芳就不同了,她始终是冷冷淡淡,对什么事都显得漠不关心,一付高高在上的然和优雅,在东方侠的印像中小芳永远离他很远,对他很淡。小芳从小就爱洁净,永远的一尘不染,永远的冰清玉洁,东方侠认为,小芳天生就是做医护的料,因为医校的护士全都是那种冷淡和高傲。小芳就算偶尔对他笑,也是淡淡的的笑,很有距离感,因为她几乎就没有用她那双漂亮的丹凤眼正眼看过他一眼。
这不,小芳又用那种淡淡的眼神瞟了一眼东方侠,把钳具上夹着的沾满鲜血的卫生棉球,甩进垃圾桶,用清脆却依然淡淡的口吻说:“小侠,你这伤口,可不是在地面擦伤脑筋留下的,也不是在摩托车上挂伤的。”
东方侠在小芳的丹凤眼下,总没脾气,也没性格,被小芳说破,只是嘿嘿一笑,在心中感激小芳没有追问下去伤口来源。
小芳不问,小慧可就问了:“东方侠,你是不是和人打架了?还动了刀子?好,我明天就对大叔说去!”
“你敢!”东方侠瞪眼道:“你要是敢去我爸说,我和你绝交!”
“绝交就绝交,谁怕谁!”小慧毫不示弱的针锋相对。
东方侠笑道:“你要是敢告诉我爸,我就对小芳姐说说咱们高一三班的那位四眼同学。”
小慧一下子就被打败了,脸色通红,偷眼瞟了瞟正在配对麻醉药的姐姐,狠狠的瞪着东方侠,咬牙切齿的低声说:“不准乱说!”
他们高一三班有一个胖胖的四眼同学,把小慧捧为天人,赞叹为今之奇女子,乃稀世珍宝,绝种动物,扬扬洒洒的写了十页情书,放在小慧的课桌里。小慧本来是向东方侠炫耀:我这个被你当成丑小鸭的丫头也是有男孩子追滴!可惜小慧没有一双慧眼,遇人不淑,不但当场饱受了东方侠的极尽讽嘲之词,更把这件事做为要挟条件,一有不顺心如意,就要上告小慧父母,破坏这个在他们父母眼中的乖乖宝贝女的形像。小慧只好乖乖就范,屈服在东方侠的“淫”威之下。
东方侠故意提到这事,就是想引起小芳的好奇心,向他追问下去,他就会不顾道义,勇敢的揭小慧的“情书门事件”,来换取小芳的一个眼神,一个微笑。
但是,显然的,东方侠失败了,小芳对于妹妹的事,根本兴趣不大,只是淡淡一笑:“你们两个,还是孩子气。”
这句话,让东方侠很受打击,很失意,也很失落,不禁气馁,在小芳眼中,他还是孩子!
东方侠无精打采的提不起精神,也懒的和小慧斗嘴,小慧怕东方侠当着姐姐的面揭她,也老实了很多,在姐姐为东方侠打麻醉药之后开始缝针的时侯,她不敢看缝合伤口,只是帮着东方侠抓着手腕,闭着眼睛,一直问:“疼不疼?疼不疼……”
东方侠倒没有感到疼痛,他用一种奇异的镇定,静静的望着缝针穿透着自己的肌肉,整个手术过程,他的眼睛没有眨动一下,因为他清楚的明白,从半个小时前那一次决战开始,他将要逐步实现他的宏图大计,以后受的伤,流的血,远甚现在百倍以上。
一共缝了五针,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东方侠没事,小慧却出了一身汗,她是在为东方侠捏着汗。
小芳似笑非笑的瞟了妹妹一眼,说:“好了,不用抓着这么紧了。”
小慧的脸色一红,悄悄的松开了东方侠的手,又偷偷瞅了一眼东方侠。
东方侠当做没有看到小慧的表情,若无其事的站起来,向小芳说:“小芳姐,谢谢你啦,我要回家了。小芳姐,小慧妹,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