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宣挑了挑眉,“消失了?”
“是的,我当附近县城的捕快安置尸体,但等我到来的时候却发现尸体已经消失了。”即使现在回忆起这件事情,齐勇的语气和表情里依然带着一种如梦似幻的茫然,“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简直就好像是他的尸体自然蒸发,变成了空气。”
“自然蒸发?”宁宣看了看手中的剑,又看了看远方的庄家。
“这和我无关。”谢易也很疑惑,“以我现在的元气,一个普通凡人要获得真人血脉,‘飞升’完毕,得看次数多少,战斗烈度高低。这一人只完成了一次,还未真正打完,何楚也只完成七八次,杀了七八个真气境,他们距离真正让我降临的时候还很遥远。我的元气离开他们的身体之后,自然更没有什么神异特殊之处。”
“若是自然蒸发,可能与此魔剑有关。而若不是自然蒸发,想必就是被一位高手所截。”齐勇语气严肃,“一位远远比我厉害的高手。”
“我想也该是这样,多了些齐勇兄。”宁宣若有所思,然后对齐勇点了点头,表示感谢,“不过那玄关境的高手呢?”
“那我便难知更多了。”齐勇苦笑,“这等高人,五识六感极为机敏,我这边产生恶意感知,他那边立即能有所悟。这消息都是他自己送上门来,露出破绽,其余更多便一无所知了。”
真是一波三折。
宁宣叹了口气,有些头疼。
他又重新走回了庄家的尸体面前,细细端详了一番。甚至到了后面,就不只是端详了,他还蹲了下来,撑开庄家的眼睛,摆弄庄家的手脚,抚摸庄家的心肺……用种种方法测试这一具肉身的不同之处。
“多余。”谢易冷哼一声,他知道宁宣不信自己的话。
齐勇莫名其妙又有些后怕地看着这少年做出这一番很诡异的动作,这让他想起上司经常所说的处理盘州巫蛊邪术的案子时经历的种种,然后便听见宁宣的自言自语,“没什么变化啊……”
好好好好好……齐勇稍稍安下了心。
然后这心又一下跳了起来。
因为下一刻,宁宣便从怀中掏出了一卷柔软厚实的绒毛皮,绒毛皮包裹着一个精致的小玉瓶。他的动作很小心也很谨慎,仿佛那小玉瓶里边藏着什么惊天动地的怪物,吃人不吐骨头般凶狠残忍。
齐勇的脸色抽搐了一下,因为他几乎已经要猜到这珍而重之的小玉瓶里面是什么,更猜到了宁宣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宁宣有些肉疼地将小玉瓶内对准庄家的尸体,然后抖了一抖,一片粉末从中弹到了庄家的脸上。紧接着宁宣忽然气息一变,竟然拔升到了真气境,伸出一只手来,隔空发力,以真实不虚的能量推波助澜,化开药粉。
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
那粉末就好像真是一个小而恐怖的吃人的怪物,刚刚触摸到了肌肤,只产生了一点灰暗,但等到被宁宣力量一冲击、一荡漾,这灰暗便以一种火焰碰到了木头般的热情毁灭性地扩散开来,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席卷着整具尸体,所有被这灰暗给覆盖的血肉、骨髓、筋膜、脏腑……身体的种种器官,全都在一时半会儿,被消化腐蚀。
滋滋滋、滋滋滋,旁边的齐勇这角度看不到具体的变化,只听到一连串小老鼠偷吃食物的细嗦声音,随后庄家本来也算魁梧的身体就渐渐消瘦了下来,像是被扎了针的气球。
过了一会儿,宁宣收起小玉瓶。而地面上也终于只剩下了一地瘫软的衣服,以及衣服内大股大股流溢的黄水。
“宁家的毒功,你已学了十之七八。”
齐勇看得目瞪口呆,最后叹了口气,好似碰到了个漂亮得如天仙般的人儿,能歌善舞体察人情,令他极为欣赏。可一交谈起来却是只鸡,而且是九世野鸡,语气中十足的可惜,“但你这样的人,以你的刀法,以你的年纪,以你的脑子,又何必用这种阴损的法子?”
“因为好用啊……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这东西也有毒。”宁宣重新回到百炼境,转过头来,脸色苍白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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