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的戳了戳:“像是……圆石头?”
“那么个郎君,怎么会留下一袋子石头?”
老者不相信,他执着竹棍去撩布袋的开口,恰好另一个老者又在旁边戳袋子,这用力一戳,就有一个滚圆的棕褐色果子从那布袋里滚了出来。
“这啥子?”
“不是石头?”
见老者们平安无事,其他流民也缓缓围了上来:“叔啊,这都是啥啊?”
“叔也没见过啊。”老者说,“那娃子说是谢礼,总归不是坏东西。”
“那……拖着走?”一个汉子问,“这袋子也太大了。我们恐怕也拖不走啊。”
就在这时,流民群里一个婶子看了半天,突然说:“这是不是那个,那个红薯啊?”
“婶子你可别瞎说!”
“谁能一出手就是这么多红薯哇!”
“俺没瞎说!”那婶子急道,“那话本子里说红薯外如土色,洗净呈棕红,形如拳头或是纺锤,大如臂膀。不就是这个模样!”
她这话一出,流民们又不肯定了。
若真的是红薯,他们这般丢了,与丢命有什么区别?!
大家左看看右望望,又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老者。
那老者面色几变,最终还是弯腰捡起了地上的大果。
那大果子遍布土块,只觉入手沉重冷硬。老人用手掌捏了捏,也捏不太动。他想了想就干脆从怀里摸出一把防身的小刀,将那玩意切开一小片。
切口一出,润红的果肉就露了出来。老者缓缓舔了舔切片。
“咋滴了叔?”
“这到底是不是红薯啊叔?”
老者拿着大果,满脸惊色,却未说话。
他用力将刀片插入切口,又切下一小块果肉尝了尝。
流民们满含期待地看着他:“叔啊,你说句话啊。”
老者转头看向他们:“脆的,甜的……大媳妇可能没说错,这真的是红薯。”
流民们闻言一愣,随即一拥而上。
袋子里的红薯又大又圆,把外皮削开,里面就是脆爽多汁的果肉。他们都饿了许久,也渴了许久,狼吞虎咽的肯着红薯,便是牙都疼了,也不肯放手。
一个红薯下肚,腹中饱暖,也终于不觉得干渴难忍了。
“是红薯,一定是红薯!”
“我们……我们是遇见神仙了吗?”
能出手就是这么大一袋红薯的人,会是那个传说中的猫老爷吗?
他们抬头看着长长的官道。
官道长而空荡,在阳光之下亮晃晃的刺眼。
若非手中的红薯无比真实,还真像一个晒晕了遇仙的美梦。
……
离开菏泽,又行一日,马车就停在了开封府内。
开封府是河南的省府,有着与杭州府相似的热闹。
行商推着独轮车,在沿街叫卖新鲜的春果;还有人骑在牛上,边走边摇扇。货担们挑着担,也没一个固定地方叫卖,只边走边吆喝,像是杭州府的柴担儿。
顾长安探头看着,只觉得哪里都很新鲜。
白七挑了挑眉,伸手去勾他的腰:“你的于大人今日也刚到府衙,可要着人禀报一声?”
“好大的酸味。”顾长安忍不住笑,“什么叫我的于大人?我家的人不是只有虎虎一个吗?”
“你就欺负我吧长安。”白七嘴里说着这话,身后却恨不得把尾巴也幻化出来摇给他看。
怎么会这么喜欢长安。
白七一边想,一边把人揽入怀里,又低头去蹭蹭:“那我们就去府衙门口,等于谦出来吧。”
前些日子春耕,作为两省的巡抚,于谦未等彻底化雪,就再次出了远门。
要给底下的府衙发放红薯苗,也要教百姓们育苗。要看着府衙将上好的红薯都交给百姓们了,才能放心的去往下一个地方。
从春初走到春末,把红薯苗洒遍了两府,他才又回到了开封。
等处理完开封的文书,他又得离开开封,去视察春耕的情况。
于谦一边想着接下来的计划,一边匆匆擦干头发换了身衣裳。他在外走了几个月,人是真的累了,也是真的臭了。
刚换好衣服回到前衙,就见吏书急冲冲地过来了:“于巡抚,府外有人自称是您的故人,想求见您。”
“我的故人?”于谦一愣,“可有报名姓?”
“来人自称名为顾长安。”那吏书说,“是个干干净净的小郎君!”
“顾郎君?快请!”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啾=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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