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夫人甚至连细软都不敢收拾,一家四口身无分文离开了承恩公府。此刻四人却都松了一口气,只要活着就行。
何夫人拉着何璇儿的手,一时间老泪纵横,“怪娘。”
怪她弄丢了自己的亲女儿,怪她看不出何芸玉是个白眼狼,何芸玉跑到她这里哭求,她就心软了,还给了何芸玉银钱,何芸玉才能在柳叶村生活下去。
……
建章宫,魏寂带着人悄无声息的进了内殿,魏寂一挥手,两个小太监立刻将床榻上的妇人拖了下来,魏寂打开剑鞘,一只精致小巧的匕首泛着寒光。
魏寂将匕首贴在太后的脸上,太后心里不免生出一股惊惧之感,浑身止不住的发颤:“你…你要干什么,我可是太后。”
“怕了?太后早年间在周边四处寻觅幼童,割掉他们的舌头培养成死士,就该想到自己也有今日才是!”
“你割掉了阿漾的舌头,将玉簪刺进念儿的心口,当我想想,我该怎么报答太后娘娘。”
“啊~啊~”
大殿内响起一阵刺耳的尖叫,所有的侍卫都看着地面,不敢看那血腥的一幕。
太后蜷缩的躺在地上,嘴里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魏寂只觉得心中的愤怒一点也没有减少,魏寂扔掉手中令他恶心的东西,看着太后满嘴的鲜血,对着左右吩咐道:“给太后娘娘治病!”
魏寂走后,建章宫的大门又重新关上。
一个月后,大门重新打开,魏寂手里不再拿着当日精致小巧的匕首,而是一根生锈的铁簪。
一月不见,太后本来的黑发全部变成了银丝,魏寂脸上带着一抹病态的笑意,太后本能的朝后退去,这是个疯子!
魏寂见状发出一阵浅笑:“太后娘娘不用怕,我们之间的恩怨马上就两清了。”
魏寂刚说完话,下一秒铁簪便没入太后的胸口,“扔进乱葬岗。”
魏寂扔出簪子,仿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阿漾将魏寂扶起,阿漾虽然说不出话,目光中尽是焦急。
魏寂安慰道:“没事的阿漾,我不会有事,我要照顾好你跟笙儿。”
真的没事吗,一个月内,哥哥瘦了好多。
魏寂任凭阿漾背着他,脑子里想的全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他以为念儿从临安回来,他们有的是时间耗,念儿心里有他也有陆知衍,但明显陆知衍更重要。
他花了四年的时间权倾朝野,就连陆知衍也不能轻易对付他,他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想徐徐图之,所以才会先让笙儿去试探,之后又每隔几日往宫中送桃花酥,等到念儿心软了他在出现,到时候一定事半功倍。
却没想到御花园一见却是永别。他不如陆知衍,他什么都喜欢筹谋,所以他在滨州耽误了三年,念儿去临安又耽误了四年,到最后,满盘皆输。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早在第一次察觉到念儿厌倦他的时候,就应该将念儿抢回家中,这样即便念儿真的厌他,他们也可以日日朝夕相对,他悔,他不该谋求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