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完了事儿也不去寻太子妃,今日倒这样有兴致,留下我下棋。
太子妃不理您?”
赵禹就瞪了他一眼。
袁道熙面上笑意不减:“殿下已经留下了我,怎么又不说?到底是有什么烦心事,不如直说呢。
我又不是什么都能猜得准的。”
赵禹的确是没有打算瞒着他什么。
倘或二郎在京中,去问一问二郎,跟二郎聊聊,大抵明白的更快些。
可没办法,二郎去了蜀中,前些时日来了信,离开的时候对京城还有许多舍不得,现在真的到了蜀中,他们夫妇两个乐不思蜀,今年大概都不准备回来了,就算真要回来,也是要过年的时候,回来过了年,明年还要去。
身边就只剩下袁道熙,还能说说这些事。
偏偏袁道熙他自己本来也没开窍呢,拿什么开解他?
赵禹纠结了好久,才留下他,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呢,他先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
“太子妃……她很好。只是我先前没有这些心思,想的是成婚之后相敬如宾就很好,她是我的发妻,又是父皇赐婚的,我自然对她极好,也看重陈家。可现在……”
他迟疑了一瞬,袁道熙短促的啊了一声:“太子妃不是这样想,所以造成了殿下的困扰吗?”
赵禹却摇头说不是:“她很聪明。早在成婚之前,她就看懂了我的心意。
彼时我待她不错,你是知道的,王府的令符给了她,身边得力的暗卫也拨给了她。
我想着她既然要做我的正妃,这些本就应该是她该得的。
可她……那时候似乎有些误会了我的心意。
然后有一天,她突然发现了,她误会了我,我对她并不是那样的心意。
我想要的是相敬如宾,而不是与她花前月下。
从那之后,她……她顺从了我的心意与想法。
一直到大婚后,再到如今,她与我成婚四个多月了,她的确把相敬如宾四个做做的特别好,对我的饮食起居也照顾的好,可我总是觉得,哪里不对。”
袁道熙眉心蹙拢起来:“我不太懂。殿下觉得哪里不对?我依稀记得,殿下早就与我说过,夫妻一体,相敬如宾就够了,否则恐怕有诸多的牵连。
倘或动了真心,难免想要过分维护,可殿下的身份,不合适。
在家国天下与心悦之人中,总难平衡。
一定要选一个,殿下选的是家国天下。
未来的正妃,合适,能平和的相处,就最好不过。
依我看来,太子妃不是就很好,正合适了殿下当初的想法吗?
如今是……怎么不对了呢?”
赵禹还是摇头:“我要是知道,我还心烦什么?”
袁道熙也叫他一下说懵了。
他和赵禹一起长大的,何曾听见从赵禹口中说出不知道,对某种情绪,一件事情,这样没有信心,是全然茫然无措的状态,摸不着头脑的。
赵禹就应该永远都是胸有成竹的样子,任何事情任何人,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而陈萦,他的太子妃,却突然成了那个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