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曼绍奇一直盯着姬弘看,看了半天,最终一闭眼睛,扬起了脖子,十分悲壮的道:“算了!你还是杀死我吧!”
“好!我现在就杀了你!”
姬弘依然面无表情,举刀朝曼绍奇的脖子上挥去。
曼绍奇的眼泪霎那间一下子落下来两滴。
姬弘的刀停住了。
“你为什么流泪了?”
曼绍奇慢慢的说道:“因为我懂你了!”
“懂我,你怎么懂我?!”
“我懂你的孤独!”
“我不孤独!”
“不,你是孤独的!这半辈子以来,你一直是孤独的!”
“你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爱的人不爱你!”
姬弘沉默了。
曼绍奇继续道:“我曾经也爱过一个女孩,可女孩不爱我,这是人间最无奈的事情,从那时开始,我由一个阳光积极的少年变得消极堕落了!”
姬弘看着他,依然不说话。
“前辈,这么多年了,放下吧!该放下的如果放不下,你这一辈子都不知道你活着是为什么!”
姬弘还是不说话,但她的眼圈红了。
“前辈!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姬弘有泪了,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前辈!爱一个人不是你的错!错的是明明知道这份爱没有结果,却还固执着,这样的错,如果你自己不愿意醒悟,不愿意去改,谁也无法帮你纠正过来,谁也无法帮你承担这份错误的代价!”
“浑浑噩噩了一生,值吗?”
姬弘的眼泪终于掉下来了,这一流便再也不容易抑制住。
她一直哭,哭了有半个时辰。
在这半个时辰中,曼绍奇一动不动的陪着她。
她擦干最后一滴泪,嘶哑着声音说:“少年,你走吧!我也希望你以后能悔改!”
曼绍奇连忙站了起来,捡起地上的耳朵,快速的走掉了。
姬弘来到了曼紫萱和衡子轩面前。
曼紫萱趴在衡子轩的身上,沉沉的睡去了。
风刮了起来,越刮越大,刮得人的长发不住的胡乱飘动着。
天地间一片肃杀。
姬弘看了看手中的一沓子银票,点了点,脸色一下子变了,变得极为难看。
银票的数目不够九千万两。
只有九千两。
每一张银票上面都少了一个最重要的字:萬。
姬弘仰天大叫一声,将银票撕得粉碎。
当财富在手的时候,可以装,装得不在乎钱财;但当钱财失去的时候,那份空落难受的心情,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是不会理解的。
“敢骗我!小王八蛋!我要杀了你!”
“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姬弘张牙舞爪,散开的头发变得乱糟糟的,神情狰狞可怖,无论是谁都不想面对着这么一个人。
可曼绍奇又找上了她,第二次面对着姬弘。
曼绍奇正背负着双手,站得笔直笔直的看着姬弘。
姬弘怒不可遏:“臭小子,难道你真的不怕死?”
曼绍奇说:“我当然怕死!”
姬弘不解道:“既然你怕死,为什么还要回来?”
曼绍奇将一只手从背后伸出来,手上正抓着一只包袱。
“这包袱里装的是银票,是货真价实的九千万两!”
姬弘心中腾然涌起一阵阵感动,嗫嚅着嘴唇,半天才断续的把话说出来:“是......是......你真的是个好男人吗?”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算不算得上一个好男人,我只知道,这包袱里的银票不是给你的!”
“什么?”姬弘一愣,随即瞳仁收紧了。
曼绍奇此时显得大胆无比,朝前迈出两步,声音喊得更大了:“你这一个长得像老酸菜的女人!你应该去死,活在这个世界上干什么?没有信用的玩意儿!”
姬弘操起刀子往前冲,身影犹如一溜烟似的到了曼绍奇的面前。
她把刀扎了出去,目的就是曼绍奇的心脏。
可是,刀锋被一只手握住了。
一只细嫩无比的小手。
姬弘非常熟悉这只手,因为这只手上有道浅淡的细长疤痕,这疤痕还是她给弄上去的。
这么一只手,偏偏是一个男人的手。
而这个男人就是张志远。
张志远又回来了,这次他没有带着一众跟班,反而他是个跟班,是丞相府大公子曼绍奇的跟班。
张志远说:“虽然我的眼神不好,抓不住火铳里的钢珠,但我自忖自己还是能打得过你!”
姬弘看着张志远的手,神情木然,口气幽幽的道:“这只手上的疤痕,还是我给你挠的!当初,你跟我闹着玩的时候,要抓我的裤裆,我为了阻止你的不雅行为,所以才狠心挠的!不知道你还记得否!”
张志远脸一红,破口大骂道:“你这王八蛋!你竟然隐藏了这么多年,我到现在才知道你原来是个女的!”
“是女人有错吗?”姬弘的语气里充满了哀伤。
“既然你是个女人!为什么还要跟我抢师妹?你这不是变态吗?”
“因为我不允许你爱别的女人?”
“这,这,这是为什么?”
“你这个问题问得好傻!你还看不出来吗?这个长得比男人还男人的女人是爱你的!”旁边的曼绍奇实在忍不住了的插嘴道。
“爱错一个人是苦的,爱一个不知道你真正性别的人是最苦的!”曼绍奇吟唱了起来,脸上嘻嘻哈哈的,十足的看笑话的模样。
张志远使劲晃起脑袋,晃了足有一百多下,最后可能是晃得头疼才不晃了,才一脸错愕神色的问道:“我他妈的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你不是在做梦!如果你再不执行我交给你的任务的话,你以后就只能做梦,再也醒不过来了!”
一个妙龄女子进到院子里来了,她的身后跟着一支军队过来了。
军队迅速将除了曼绍奇和妙龄女子以外的几人给包围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