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漫山遍野找了一整夜,也没有发现这姑娘的踪迹。
清晨,锦行照例带还未变成人形的刁玉放风,狐狸红红的小鼻子极快地颤动了一下,忽然转向跑去了药庐西北隅,几乎是无人来的。
角落中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姑娘,十五六岁的模样,左胸的伤口鲜血已经凝结,那个血窟窿却有些触目惊心,锦行轻叹一声:“你倒是还算聪明,知道藏在眼皮子底下才最安全。”
便将她捡了回去。
他们将这姑娘安置在药阁,因为公主不想沾染到丹药的气味,决计是不来的。
姬商也就开始了两头跑的生活,一个腿伤难愈的公子,常常握着腰间半块白玉发呆,一个神志不清的姑娘,掌心印着一方半圆的图样。
当然,锦行也没有空着,闲来无事,她就想看一看这姑娘的幻境,可看了半天,只有一座长桥,从这头走到那头,再从那头走到这头,都是一方浓浓的迷雾,只好作罢。
幸而这个姑娘身体底子不错,不过三日,就睁开了她掩不住忧伤的眼睛。
姬商欢喜地功成身退,马不停蹄地照顾驸马去了,以期能够尽快将其中之一烫手山芋送走。
这姑娘刚醒,下意识地舔了舔有些枯竭的嘴唇。
锦行递给她一杯茶盏:“不知姑娘姓名?”
她微微颤抖着接过了瓷杯,不知在想什么,并不言语。
锦行挑了挑眉:“我救了你,姑娘理应礼尚往来,怎的连姓名都不愿告知。”
她又默了半晌,抬起了眼睛:“桃叶,我叫桃叶。”
锦行笑了笑:“那不知桃叶姑娘,同这驸马和公主,究竟有何仇何怨?”
桃叶藏在被褥中的手暗暗攥紧了:“我的夫君死了,是他们,杀了我的夫君。”
像是用尽了全身的气力,才得以讲出了这句话。
锦行坐了下来,静静看着她。
“桃叶姑娘想报仇吗?”
“想,很想。”
“那不如,你给我讲个故事。若我觉得好,就给你支一报仇的招,如何?”
“我若不愿,姑娘要如何?”
“你若不愿,我便不会让你活着离开这儿。反正你出去,多半也是个死。”
“我似乎,没的选择呢。”
锦行托着下巴,极好看地笑了:“那么我就,洗耳恭听了,桃叶姑娘。”
药阁中绕着淡淡药香,她眼中带着淡淡哀愁。
“升平五年,我同夫君大婚了……”
升平五年,我外出求医,病愈归家后不久,我夫君家中来提亲了。
我一直很喜欢我的夫君,自然是很欢喜的。
我是家中的独女,爹娘大张旗鼓为我购置嫁妆,我说我不在乎这些虚礼,可爹娘说这夫君家门楣要比我们家高,不能叫他们轻看我。
大婚的那一晚,他揭开了我的盖头,静静看了我很久,我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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