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你不仁我不义（二）

妈已经提出离婚了，大概也说了不想儿子从此跟着他吧，闹得好像还很大，觉得丢脸了很正常。

    果然不管是再不顺眼的人，只要有人抢，人的劣根性就会作。课间的人很多，王父就这样把王晨皓一路拽到了正中央，开始说话：“你这小子怎么回事，一天不忤逆不孝是不是就会死？你就这么看你亲爸不顺眼，撺掇这你妈离婚？从小吃了喝了的供着你，把你养得行了不是？”

    这话说得简直诛心，说得王晨皓好像一个一肚子坏水儿的人。王晨皓脸色很冷，抬起头来倔强的和他对视。他好不容易在老师那儿混的印象分，不能在这儿毁了。

    也许是真的死过了一次，也许是真的一次次被父亲的冷酷所伤，当王晨皓抬起头来和王父对视的时候，现原来和父亲对峙并没有那么难。他再没有以前王父一火就全身抖的习惯，再没有不自觉的想要缩背将自己蜷缩在一起等着巴掌落下来的习惯！

    王晨皓看见了站在最前面的王美仁，穿着一身漂亮雪纺长裙，脸上也画了薄妆，好像胜利者一般高高在上露出嘲讽的眼神看着他，得意的让王晨皓想把她的表情打碎！

    以前看她怎么没有这么欠扁？王晨皓低下了头。

    忍住，在这样的场合火你就输了，他握紧了拳头，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出轻微的咯吱声。即使领子被提了起来，王晨皓还是一言不，表情淡淡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王父说了半天，也没见死小子道歉。看见他的眼神，更是忍不住拽住王晨皓的衣领一个拳头打了下去——这一刻，有很多学生蓦然变了脸色，别看他们很多人真的是因为太无聊所以聚在这里等看新闻，但想到最近的传闻，不禁都同情了起来，真为校花有这样的父亲默哀！

    传言无误。

    “怎么看都像后爹，王同学是被捡的吧？”有同学小声议论，赞同的不在少数。现在还是午休时间，老师正在赶来的途中，没人敢去拉，只能用呼呼喝喝的声音想要让王父控制住他的情绪因为他们不想无缘无故的挨揍。

    王晨皓显得孤单又无助。

    就在王父的拳头快要挥过来的时候，王晨皓已经准备好了如何挣脱。在跟随顾老师读书的时候，顾老师曾经为了把他拉出家庭暴力的阴影而教他防身术。因为他毫无基础，所以老师才会手把手的教他，也因此他的动作都十分规范而且富有力量。

    王父的出手，注定得不到效果。

    “你给我住手！谁给你权利打我的儿子，你说你生他养他？不知所谓！所有的人都知道人是人他妈生的，生他的是我，养他到这么大的也是我！与你有什么关系！”王母毕竟是农村出身，很是不避讳用吵架的方式决胜负。

    王父根本没想到妻子会来，一个愣神，被王晨皓挣脱了开来。

    “妈，你怎么来了。”他身的衣服上满是褶皱，校服看起来又脏又旧。王母抓住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好像要给自己力量般说道：“王美仁！不兴风作浪你是不是就会死！王建国那家伙一接到电话就往外冲，我就知道是来学校给孩子找晦气！”

    “你看看你是怎么养的！这校服是你买的吗？是别人可怜我们娃送出的旧校服！你看看他的脸，面黄肌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逃荒的呢！明明小时候像个小金童似得，你看现在变成了什么样！我不是让你给儿子带菜吗？菜呢？都被狗吃了？”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王母还特意看了看王美仁。

    王美仁气得脸色通红。

    “我也不多说了，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你既然不把我们娘俩当人看，就别拖着不离！”王母想起自己和儿子约定的话，压下火气再没看王美仁一眼，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这里是学校！我们回去说！”

    等老师来的时候，人已经走了。

    “太奇怪了吧？这真是王同学的亲妈吗？”

    “好复杂的情况啊！”

    “美仁看起来很困扰，我去安慰她。”

    “身为姐姐这个时候应该居中调和吧？别人的家务事去干什么！”

    窃窃私语声，一直不断的增加。

    王美仁听在耳朵里，只觉得这声音刺耳的不行。

    明明以前每次都管用，怎么这一次失败了？她的拳头捏得很紧。

    老女人，既然你不仁，别怪我不义！因为离开的时候岁数已经够大，王美仁一直记得自己曾经住过的精美房间，记得那时候的繁华都市，甚至一直收集着小时候的漂亮衣服。要想保持在这个地方的最高消费，她一定得钳制住王晨皓才行。

    常常在外的她根本就不知道王家夫妻正在离婚，夹在人流中回到教室，王美仁捏着桌子里面放着的钱，很快想到了一个有效的办法。</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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