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浑身一僵,耳根悄悄飞红,他猛地抬起来头,瞪着一双红彤彤大眼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道:“我没有哭!小爷我怎么可能哭!”
江鸢噗嗤一笑,极为配合的说道:“没有没有,我们英明神武的周小公子会哭?这怎么可能呢。”
周裴疆看了眼江鸢,虽然她是在赞同自己,可他怎么觉得哪里怪怪的。不过周裴疆的小脑袋瓜没想这么多,他催了一下马,打算先将江鸢送回梨园。
到了梨园,江鸢同马上的周裴疆告别,转身之际却被周裴疆叫住了。
少年眼睛亮亮的,飞扬的眉目里藏着些不为人知的温柔。他说:“谢谢你。”
江鸢扬眉反问道:“谢什么?”
周裴疆本想说谢谢你教会了我这么多,谢谢你告诉这些故事,谢谢你让我认识的我所冠之姓带来的荣誉与责任。但最后却顿了一下,只说出了两个字;“所有。”
江鸢失笑,不再调戏周裴疆,同他说了一句:“明日再见。”后,便关了院门。
接下来几日,周裴疆却像是藏着什么秘密一般,虽然每日都还是来看戏,但再也不留下来和江鸢搭上几句话了,反而她前脚刚一落幕,后脚周裴疆就着急忙慌的往外溜,似乎是生怕被她抓到一般。而且衣裳也没之前换得勤了,头发也不像之前永远是溜光水滑的束在玉冠里,整个人看起,到有了几分不修边幅。
就在江鸢好奇的忍不住去堵周裴疆时,江鸢迎来了一位客人,帮她解答了疑惑。
来人莫约七八十左右,身后跟着两名女官,老太太头戴绿宝石抹额,身穿绿宝石同色暗绣对襟,手拿黄花梨木雕百鸟纹,端庄肃穆,气势骇人,不像是深闺大院里的老太太,反倒是像久经沙场的老将,带着一身杀伐之气。
她坐在梨园会客厅的主座,江鸢来时,她正垂眸喝着茶。见江鸢来了,也没停下,知道讲着一口喝完,才放了杯子开口道:“你就是步轻秋?”
江鸢垂着头,乖巧的答是。
“的确是有一度好模样。”
“周老夫人谬赞了,容貌不过是身外之物。”
座上的老太太这才正眼看了一下江鸢:“倒是好觉悟,怪不得疆儿如此喜欢你,为了你竟然好几日都不曾回家。”
江鸢一愣,这才明白这几日周裴疆为什么这么奇怪。“周小公子心性纯善,有一颗赤子之心,轻秋只是将他当做朋友。”
老太太似乎是笑了一下,但江鸢不敢抬头直视,所以并没有看仔细,只听见老太太说:“看来你是不想嫁进周家?”
江鸢答是。
“听说你也拒绝过入宫,是你这人性子淡泊名利呢,还是你觉得这些位子都太低了——”老太太此时语气突然加重,“满足不了你的野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