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桂花酒,是去年秋天我亲自带人去城外春罗山打了回来酿制的。睍莼璩伤”司氏指着众人面前的青花瓷盏对围坐了一桌的人,柔声道:“酒味醇和,便是喝多了也不大上头,只不过,女孩子们还是要少喝些。”
她的话一落,座中众人脸色齐齐的都有了微妙的变化。
到是,谢弘文一副老怀兴慰的样子,目光不时的看向若兰和若兰身侧的若芳等人。好似对眼前父慈子孝的现状颇为自豪与满足!
“父亲,儿子敬你一杯,”谢景明率先站了起来,举了手里的酒盏恭敬的道:“儿子祝父亲中秋快乐,月圆人圆事事圆。”
话很简单,但正因为这简单才显得亲近!
若兰微微挑了捧着酒盏先饮的谢景明一眼,目光又看向眉梢含笑,一脸高兴的谢弘文。稍倾,又看向了谢弘文身侧同样一脸高兴很是自豪的司氏。待看到司氏眉宇眼梢间浓浓满溢的慈母之情时,冷冷的勾了唇角。
父亲已是不惑之年,膝下只有谢景明一子!也难怪司氏她得意的有些忘了形。若兰的目光淡淡的瞥了眼司氏身后恭敬侍候的香婵和香云一眼,两个丫鬟都只是中人之姿,比起徐娘半老的司氏犹为不及!
若兰敛了眉眼,想起,前年冬天没了的丽姨娘。也不知道,司氏是怎么跟京中的太夫人说的,连着丽姨娘在内,可是三个了!三个都是太夫人赏。都是因水土不服重病不治!怎么就不见她司英秀水土不服呢?!
若兰冷冷的笑了笑,若是这次父亲能留在京都就好了!那样的话,怕是会有一番大热闹看吧?虽说,父亲不似大伯那样作为嫡长子受重视,也不似三叔作为幺儿那么受宠!但不管怎样总是太夫人嫡出。老人家最看重的是什么?是子嗣。最喜欢做的就是不停的往儿子房里塞女人了。
“兰丫头,兰丫头。”
耳边响起父亲略显恼怒的声音,若兰连忙收了心神,抬头朝谢弘文看去。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谢弘文脸上的笑意已然消失殆尽,此刻看向若兰的目光很是不满,,见若兰终于回神朝她看过来,便没好气的道:“太太跟你说话,为何不回?”
若兰诧异的看向一脸似受了天大委屈的司氏。
司氏此刻正又是羞又是恼的微垂了头,却留了个饱满的额头在若兰眼底晃了晃,若兰很想说一句“你不作会死啊”。但在目光触及到那巴掌大的一片肌肤时,却是挑了挑唇角,轻声道:“太太适才与我说话吗?若兰适才想起亡母,便走神了,还请太太原谅一回。”
这个时候提起死去的丁薇?她得有多恨眼前的这一帮子人啊!
谢弘文当即便要发作,呕得几欲吐血的司氏撩了眼神色难看的若芳几人,不得不按下了谢弘文。
“大姑娘是个仁孝的,想念亲娘也是应当的。”司氏声音晦涩的道:“虽说生恩不如养恩大,但血脉亲情又岂是时间能改变的!”
便是这样,还不忘了给若兰在谢弘文眼里上上眼药!
若兰当真是佩服死了司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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