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栗踩过质地与战甲足底同样坚硬的阶梯走到楼上,恰好碰见朝着门口快步而去的佩普·波兹。
多年来养成的文明习惯让她友好地冲对方点了下头,谁知佩普却好像并不怎么领情,反倒颇为责备嗔怪地瞥了她一眼,又立刻调转视线低头扯了扯身上整洁的白色一字裙,不打算多做无谓停留般径直出了门。
苏栗很快注意到,佩普与她擦身相错时挎在左肘的珍珠手包夹紧了几分,再联系上她明显过于生硬的态度……
……发生了什么?
一阵机体轮轴转动的响动,她的钢铁头盔旋过三百六十度,面向沙发上一手捂着额头的托尼·斯塔克。
“原谅她吧。我告诉了她事情的经过——真是个重大失误。”
睡眠不足加重了眼下青黑,托尼簌簌地抖了抖肩头,仰着脖子半倚在沙发靠垫上,半阖的眼角懒洋洋射来一道目光,“看来她认为我彻夜不归是你的责任……那么请告诉我,这是你的责任吗,玛利亚?”
……
“……是。”
苏栗不动声色,马上回答。
既然托尼知道了奥比在暗地里对他和他的战甲打着一些坏主意,想必这位年纪轻轻的执行总裁肯定能想出办法挫灭奥比的阴谋。她在这个世界逗留了好几天,也差不多该回家了。
她用某种最不像游说的语气游说起来,“由于口令禁止我无法向你说明更多,但我不得不说,把我卸载并销毁是你现在最明智的选择,斯塔克先生。”
“让我销毁你?如果你在刚才的问题上撒了谎,我或许会这么做。但至少现在对我来说,你是霍华德·斯塔克创造的系统,我想你永远都不会伤害我。”
托尼习以为常地看着马克二代哐哐几步坐到身边的空位上,姿态放松而随意地探手拍了拍钢甲坚冷的肩头,“别着急,别着急。让我们稍微等上一小会儿,来看看奥比到底在耍什么花样吧。”
听到托尼直率的剖白,没能得逞的苏栗未免心里有点上火,而贾维斯接下来的话更加称得上是火上浇油:
“我赞同斯塔克先生的观点。我还没有亲吻你,所以我不会销毁你*。”
苏栗无言以对。
怎么每次穿越都能碰到这种一根筋的家伙……而且这次还不只一个。
……
最后带回消息的是佩普·波兹。
“我现在在奥比的电脑桌前。嗯……就像你想的那样,托尼——奥比在你宣布停产军火后还在私下贩卖,做不道德的双面交易……等等!”
佩普难掩一声从喉头涌出的惊呼,继而恍然发觉不妥,慌忙压低了音量,“等等……噢天哪,他有马克二代的设计图纸原稿,全部!他是怎么搞到手的,托尼?”
“谁知道呢。”
托尼跷起腿散漫地左右摇晃,斜眼看着手机正前方的全息投影,“奥比要把我的设计图拿去做什么?觉得贾维斯打印出来的印刷字体太迷人,想要临摹吗?”
佩普不悦地皱起眉张了张口,似乎正想要说点儿什么,耳根却忽然一动。
……“有人来了,我得先挂电话。”她说。然后切断了联系。
“佩普?嘿,佩普?!”
呼唤了两声对方的名字,得到的回应只是话筒里经久不衰的单调忙音。托尼把手机扔上茶几平整的玻璃桌面,“砰”一声裂响。
“佩普刚才说是谁来了?”
托尼脸上气定神闲的松弛神态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极度忧虑引起的焦躁不安,“奥比?奥比发现了她?”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如果三小时之后她还没回来,我们就去找她。”
一小时过去了,佩普杳无音讯。
两小时过去了,佩普仍未归来。
三小时过去了——
托尼·斯塔克没有等来佩普·波兹,却不期然等到了奥比·斯坦的登门拜访。
——“先生,奥比·斯坦先生站在门外,要请他进来吗?”
“等一下,贾维斯。”
在得知了奥比心怀不轨的前提下,托尼·斯塔克心知肚明自己绝对不能贸然开门。他略微坐直上身,舒展紧绷的眉心思忖了数秒应付对方的紧急对策,然后对贾维斯吩咐道,“把我下面的话同声传讯给他——‘鉴于你在发布会上否决我关闭军工部门的提议,我决定结束我们之间几十年的友情,现在我们是陌生人的关系,奥比·斯坦先生。’”
被拒之门外的奥比听见了贾维斯转达的这番话。
“别耍小孩子脾气了,托尼……你已经三十五岁了,不是十五岁。”
说教般絮絮叨叨地说完这句话,他的口气放软了下来,右臂微不可见地轻轻抖了抖,有什么闪烁红色光点的东西从袖管里滑出,被他握在手中抓牢,“我承认我不该当众否定你,现在打开门让我进去,我们当面好好谈一谈,可以吗?”
托尼不为所动:“少开玩笑了。当我十五岁的时候我爸爸就告诉我,不能给陌生人开门。”
奥比:“……”
“我要离职了,托尼。”他的情绪转而变得低落,拍在门上的手滑下半寸,“明天我会上交辞职报告,在那之前……我觉得我总要再见你一面,孩子。”
托尼沉默了。并且抱起手臂动了动眉角。
这是即将被说动的、极端危险的征兆。
“……启动红外扫描,检查一下他身上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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